嘉行游移了一下,也觉着大半夜的冒然去找刘汾仿佛有些冒昧,因而便决定再察看半晌。
长安笑得狐狸也似,道:“说句实话,我以为以你的姿色,还没有美到让我们的天子陛下色令智昏,甘冒天下之大不韪,在国丧期就与你乱来的境地。”
接下来,嘉言将她如何受太后叮咛去相国府送礼,如何遇见赵合,如何与赵合一拍即合等事,一五一十地说给了长安。
“既如此,能不能劳烦你去跟刘公公说一声,就说嘉言突焦炙病,腹痛难忍血流不止,看他可否寻个医士过来给她看看?我这就去甘露殿当值。”嘉行道。
“我也不知,就是腹痛难忍。嘉行,我先去解个手。”嘉言说着,仓猝奔向屏风后。
“很简朴,你不是普通宫女,能让你有身,那男人定然也不是浅显之人,不是有权,必定有势。有权有势却又有把柄在我手里,这才是你在我这里真正的代价。”
长安手捂着肚子愁眉苦脸道:“别提了,嘉行姐,我也闹肚子了。你好些了么?如果没好,让嘉言姐姐替你去当差吧,现在殿中只要怿心姐姐一小我在呢。”
但是嘉言痛得越来越短长,虽则死力忍耐,还是让嘉行看出了不当。
半晌以后,长安拿来妆台上的胭脂,让嘉言用拇指沾了,在写好的手稿上按了个指印,然后将笔迹满满的两页纸折好塞入袖中,对嘉言道:“本日下午陛下已去太后宫中请她下诏召朝中官家后辈入宫参选郎官,如不出不测,那位赵合赵公子该当也会来吧。你与他的事我自是会守口如瓶的,但……人的见地是会不竭增加的,嘉行本日看不出你的异状,不代表将来她不会反应过来。届时,该如何封住她的口,你最好早做筹算。”
长安步进房来将门关上,扫了眼嘉言裙摆上的血渍,笑得蔫儿坏蔫儿坏的,道:“方才偶遇嘉行姐姐,她让我去告诉刘公公你突焦炙症,要叫医士来替你诊治呢。你说我是去好,还是不去好?”
嘉行进门见她面色惨白盗汗涔涔,体贴问道:“嘉言,你这是如何了?”
嘉行道:“嘉言病了,我正要去找刘公公商讨此事。”
嘉言不敢不开,唯恐万一嘉行动静大了把旁人惊醒反而不妙。
那一阵热流涌出后,嘉言歇息了一会儿,觉着腹中疼痛稍歇,想着应是已经落胎胜利,因而强打起精力来对付长安。
她不动,长安却坐不住了。“哎呀,忘了爱鱼的被子还晾在前面花圃里呢,怿心姐姐,劳烦你先帮手顶着,我去收了被子就来。”
长安:“……”擦,这都能闻声?
“可陛下那边如何办?内一外二但是甘露殿值夜的常例……”长安捂着肚子一脸难堪。
“你怎会在此?”嘉行惊问。
嘉言不语。
长安出了甘露殿便直奔西寓所,嘉行肚子不舒畅,走路天然不会太快,没多久就被长安追上。长安也不靠近,只远远地缀在她背面。
“你若不想说也没干系,你和嘉行姐姐是太后赐下的人,我想陛下这点仁爱之心还是情愿给你们的。也不必去找甚么医士了,明日我将你的环境跟陛下一说,陛下定会招个太医过来给你诊视。你说如何?”长安一脸朴拙。
“你在做甚么?”嘉言见她行动诡异,愈发不解。
长安回身。
“长话短说,我想与嘉言姐姐做笔买卖,你保命,我求财。”长安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