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赢烨,家将出身,在颍川郡被叛逆兵攻陷,其家主颍川侯身亡后,他带领三百陶家军恪守槐城,与当时韦邑的叛逆兵对峙了九个月。因东秦的救兵久候不至,以颠覆东秦统治为目标的各地叛逆兵却渐成燎原之势,他不得已接管了韦邑的招降。
长安沉默。
“甚么话?”长安问。
“但是你在去见他之前并不晓得他找你所为何事。”慕容泓道,“你知不晓得, 内侍私会外臣, 乃是极刑。”
嘉容点点头,又拿帕子掖了掖被泪水泡得红肿疼痛的眼角,道:“我怕死,但是我更怕死之前都不能再见赢烨一面。他们说要拿我祭旗,我问能不能瞥见赢烨,他们就笑我……”说到此处,她又抽泣起来,“实在我也怕赢烨看到我死,他会疯的。但是,我真的好想再见他一面,一面就好,我不贪婪,真的。”
长安:“……”看来慕容泓觉得她‘如果两情相悦,只做独一’的爱情观是受嘉容影响。
黄殊骇怪:“先生,敢问为何?我们为了这一天,可筹办了数月之久。”
“先生的意义是,此番云州的战端,乃是小天子本身挑起的?”黄殊问。
我兄长之前一向没见过他,但早就传闻过他的名字,启事无他,凡是以少胜多的战役,十场内里起码有七场胜方是他。当然,他也并非百战百胜,他也有败北之时。但与众分歧的是,哪怕输得只剩几百人,他老是能很快就东山复兴卷土重来。
那日她向慕容泓所求,也不过是让嘉容在死之前能与赢烨团聚罢了。她敢包管,只要能与赢烨在一起,哪怕是死,她也会笑着去面对的。这也是她能为嘉容这个荣幸又不幸的女孩子所做的独一一件事。可惜,没能胜利。并且,永久不成能胜利了。
“你晓得赢烨是甚么样人的吗?”慕容泓缓缓回过身来,“在嘉容的口中,他只是一个情种吧。朕来奉告你他是甚么样的人。”
过了两日,押嘉容赴兖州的人选方才敲定,潭州那边忽传来战报,言称原云州刺史,现在的叛贼朱国祯听闻大龑将对赢烨用兵,竟趁机攻打潭州。
在这个社会中,爱情与生命,莫非真的只能二选其一么?
“等等。”慕容泓唤住她,“私会外臣之事,只此一次,下不为例。”
“但是你必然为了我去处陛下求过情是不是?刚回到长乐宫时,陛下他召见了我,他对我说了一句话。”
长安看着他, 道:“主子晓得主子逾矩了,过后您想如何措置主子都成。但起码您该先听一听他带来的动静, 晓得事情的本相究竟如何?”
“必须尽快杀了皇后。”孟槐序从未想过,杀阿谁笨拙的女人对他来讲竟然会是如许困难的一件事。
黄殊愣了半晌,道:“也就是说,皇后不会再被押去兖州了?我们之前的统统筹办,都白搭了?”
“他不是第一次挑衅朕了,而此次,赵枢他们想让朕接管他的挑衅, 不管是借赢烨之手撤除刘璋, 还是借刘璋之手将朕拉下皇位,他们都乐见其成, 这就是本相!”
慕容泓怔了怔,倏然回身。
“他叫我别再跟你说我和赢烨之间那笨拙的爱情故事,他说我和赢烨都会为此而死。”嘉容眼泪汪汪道。
长安回过神来,忙道:“你不必感激我,在这件事上,我并没能帮上忙,真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