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晋抑着笑意道:“原是如此。只是怕要让安公公绝望了,鄙人并未立室,对于女子的体例,更是无从谈起。”
离了御药房,长安一起走到含章宫侧,吕英俄然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冒出来,拦住了长安的来路。
上午闲来无事,长安便真的去太病院走了一遭。来到御药房时,赫见太医许晋挽着袖子亲身在那儿用切药刀切药材,手腕内侧三寸处有块指面大小的紫色瘢痕,也不知是伤还是胎记。
嘉容趁机推开她,拢着衣裳哭天抹泪地跑了。
长安千恩万谢,连滚带爬地跑了。跑到通往甘露殿与东寓所的岔道口,长安往路旁花丛后一躲,看着刘汾提着灯笼慢悠悠地往甘露殿那边晃去,心中暗骂:死阉竖,本日你打我打得痛快,来日看我如何剥你的皮!
“饶命啊刘公公, 主子一时鬼迷心窍, 求您饶主子这一回。”长安赖着不肯走, 跪在地上苦苦要求。
次日一早,慕容泓梳洗时发明长安耳朵青了,问:“如何回事?”
刘汾考虑半晌,还是感觉真假难辨。但正如长安所说,只要嘉容在,不怕这主子气翻出他的掌心去。何况若真将这主子揪到慕容泓面前,慕容泓心中不忍却又迫于端方杖杀了他,岂不将一腔仇怨都记在他头上?
许晋笑道:“安公公可真会开打趣,不过就是淤青了罢了,如何就能没得治了?”他侧身叮咛正在药柜前清算药材的小寺人道:“甘松,去取一盒子丹参川穹膏来。”
吕英道:“安公公前次不是说让主子交投名状吗?主子明天来交投名状了。”
许晋放动手中活计,整了整衣袖起家相迎,温文尔雅道:“本来是安公公。现在全部太病院只奉养太后和陛下两人,常日里不免就安逸了些。我想闲着也是闲着,不如过来玩弄些药材,倒并非是这御药房的公公偷懒。”
长安指着本身青紫的耳朵,对许晋道:“许大夫,您给看看我这耳朵另有治吗?”
长安急得往前一扑,抱住刘汾的大腿胡乱喊道:“亲爹亲爷爷亲祖宗!只要您饶主子这一回,主子下半辈子做牛做马服侍您!”
长安点头道:“主子不敢胡说,只旁敲侧击地问太长禄一次,问他在殿中守夜时有没有做甚么特别的梦,他说没有。”
若真是慕容泓趁他睡着摸他,那慕容泓定是断袖无疑。可慕容泓如果断袖,御前这四个长字辈的寺人中,长安可算不得长相最好的,长得最好的应当是长禄,慕容泓为何不宠长禄?
长安一双眼睛四周打量,有些心不在焉道:“本来如此。”
“亲爹,求求您了。此事如果被陛下晓得,主子决计逃不过一死,何不留着主子这条贱命奉侍您呢?便是条狗,还能为您看家护院对您摇尾乞怜不是?”长安抬起脸不幸巴巴地求道。
长安受宠若惊道:“那可真要多谢许大夫了。”
如果这长安能为他所用,那就不一样了。慕容泓既然宠任他,恰好让他去监督和刺探慕容泓,即便事发,那也是他的事,本身大可撇的一干二净。这不消着力却能赢利之事,何乐不为?
他来了甘露殿两个多月了,还未有甚么有效的动静传回长信宫去,太后那边本就很有微词了,若再无建立,只怕要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