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汾闻言,思虑半晌,道:“看来,下次是很难再从他那儿拿到银子了。因为此番你拿了他三百两,更加不会有底气去陛下那边告他。”
寇蓉点头道:“你说得有理。”
“是。”刘汾唯唯诺诺地退至一边, 不知这两个字又那里犯了他的忌讳。
刘汾劈手甩了他一拂尘,骂道:“就你机警!”
慕容泓问刘汾:“长安呢?”
冯春笑了笑,恰冬儿奉了茶过来,她便端了一杯在手中,一边用杯盖抿茶沫子一边道:“这大日头的,你往我这儿来,当不会就为了看看我吧?有甚么事,说吧。”
长安回身在他劈面坐下,愤恚填膺道:“哪儿那么轻易啊!提起这事我就活力。我去找崔如海说比来手头紧,让他给点银子花花,他竟然骂我言而无信,说前次已经说好了给我那么多银子,今后后我不再因为此事去找他。你说他这不是拿我当乞食的打发么?我没理他,管他要一千两银子,不然就将此事奉告陛下。他最后只给我三百两,说他只要这么多,让我爱告不告。归正前次我也拿了他的封口费,要不利大师一起不利。”
冯春抿茶沫子的手俄然一顿。
晌中午分,甘露殿传了御膳, 长安这个试膳的却不见人影。
刘汾猜疑问道:“他就那般好说话,你要多少给多少?”
刘汾瞥她一眼,道:“长禄不是说你痔疮分裂流血不止, 不能当差么?杂家看你如何倒像没事人普通?”
寇蓉感喟道:“银子再多有甚么用?哪及得上你们,将来出宫就能后代绕膝含饴弄孙。要说这刘公公还真是挺会享用这嫡亲之乐啊,宫外有儿子不说,宫里还收了个机警无能的干儿子服侍你们伉俪俩,真是羡煞我等孤家寡人了。”
冯春渐渐笑了出来,放下茶杯道:“嗨,甚么机警无能啊?不过就是个嘴甜会哄人的小孩儿罢了。若比起无能,这满宫里谁的干儿子能及得上您的干儿子崔公公啊。”
“不忙,待我先去探探冯春的口风再说。”寇蓉道。
冬儿道:“冯姑姑正在小睡,寇姑姑您找她有事?”
刘汾看着纸包中的灰褐色粉末,游移道:“这是……”
刘汾细心一想,是这个理。但转念又觉着不对,便问:“前次你不是说崔如海上头是太后么,如何现在又敢这般正面与他叫板了?”
刘汾眼睛一眯, 目光不自发的鄙陋起来。他俄然明白“痔疮”二字犯了慕容泓的甚么忌讳了。这小寺人的尻眼儿本是他的极乐之门,说他的极乐之门长了痔疮,可不让他犯恶心么。
有脸没脸的不过是借口,但这寒食粉,倒的确见不得光。
而与此同时,长信宫西寓所也有一对儿在密谈。
“寒食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