蒙面人一愣,好平静的小女孩,看到他俄然突入室内,竟然一点也不镇静,好似料定了他会来。
颜烬雪声音寡淡:“固然我在冷宫无聊,但也不至于无聊到和德高望重的岑太傅开打趣。岑氏一祖乃本朝最大的家属,旁系分支,一脉同宗,泱泱千余口人,我不忍心见血流成河,故而想奉告岑太傅,尽早避祸。”
这!!
岑太傅一脸正气:“女娃休要胡说,老夫为官多年清正廉洁,有口皆碑。”
颜烬雪微微闭目,声音梦幻:“太傅太富,奥妙书房,暖玉铺地,古画围墙。私扣贡品,纳贿贪墨,东窗事发,九族皆灭。”
颜烬雪悠然道:“太傅爱好保藏文玩,这本是朝野皆知的事情,但大师不晓得你的爱好,早已生长成了一种变态的癖好……”
岑太傅被这话激得勃然变色,他在宦海历练了一辈子,惯于节制情感,再说了跟一个小女娃活力也太掉架了。
潋墨临出去前气犹未高山瞪了颜烬雪一眼,用眼神警告她不准对老爷在理。
蒙面人摘上面巾,是个很年青的男人,五官姣好,身上的杀气隐在淡淡的书卷气中,冷峻而儒雅。
颜烬雪不紧不慢地说:“忠告顺耳啊,归去转告岑太傅,要想保家属安然,让他今晚亲身来冷宫见我。”
潋墨冷喝:“猖獗!我家老爷岂能屈尊来这类处所,陪你玩小孩过家家。”
潋墨展开方帕,上面只绣着一个字――贪,鲜红如血的线落在乌黑的布上,特别显眼。
他自报家门:“鄙人是岑太傅的贴身侍卫潋墨,女人你托我家蜜斯,传动静给老爷,说事关岑氏一族的存亡存亡。女人开这类无聊的打趣,是何企图?”
岑太傅仓猝出声打断:“闭嘴!”
这尊大佛公然来了,他的确神通泛博,一个外臣早晨还能自在的出入皇宫。
岑太傅节制肝火,峻厉道:“你有事能够直接求老夫帮你,不必胡编乱造。老夫讨厌骗子,更讨厌别人谩骂岑氏家属。”
俄然,窗户悄悄响了,一阵轻风拂过,屋里顿时多了一个玄衣蒙面人。
她把灯笼放到桌上,扑灭了一盏早就筹办好的油灯。
“故弄玄虚。”潋墨丢下四个字,转眼从窗口一跃而出。
岑太傅极度震惊下,神采一会儿青,一会儿红,像打翻了颜料瓶。
岑太傅站在桌边,驯良地笑笑:“老夫应约而来,女娃娃有话固然说。”
颜烬雪微微一笑,做了个请的手势,她在前面带路,带二人来到后院的一间密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