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这才认识到不对,不是他的血,是方才本身快速站起来时,被琴弦割破了食指。
她抬头一看,目光正落到一张冷冽漂亮的脸上,寒鸦似的剑眉斜飞入鬓,冰潭似的明眸深不见底,薄唇微抿,透出一股刚毅和严肃。
“不……不消,我没事儿。”颜烬雪吃了一惊,仓猝把手指抽出来,“有血腥味,你快去漱口。”
但是这些冒昧才子的话,让他如何说出口,她有敬爱的宸世子,本身又算甚么?
颜烬雪莞尔一笑,真的是潋墨,别人即便易成他的容颜,也仿照不了他冷酷而和顺的神情。
她从柜子里找出一个承担,是前次潋墨没有带走的阿谁,内里有他的换洗衣服,她取出一件外套,笑着递给他。
颜烬雪轻描淡写地说:“倒也没甚么大伤害,不过是一群跳梁小丑,整天在我面前乱蹦跶,上演一些闹剧罢了。你父母身材都很好吧,你回家订婚了吗?”
她愣了一下,随即噔地站起来,跑到他面前,好似唯恐他消逝,她伸开双臂圈住了他。
“你本来脑筋就不灵光,哪有坐在人家门前赖着不走的,太阳落山了,从速归去吧。”颜烬雪撇撇嘴,“对了,你方才叫我甚么?”
他渐渐抬起胳膊,手刚要放到她的后背上,抱住本身夙夜思念的女子。她却已从他的怀中溜走,他抱了个空。
“再敢乱叫,谨慎我打到你脑残!立即从我面前消逝!”颜烬雪凶巴巴地冲他挥了挥拳头。
潋墨被她明丽刺眼的笑容灼得眼睛有些酸疼,他垂了眸子,没有接话。
他并没有奉告她真相,前几天得知皇后重新掌权,颜烬雪在宫里有伤害,他不放心,抛下繁忙的事件,特地星夜兼程赶过来看她。
颜烬雪笑笑:“噢,你来帝都办事啊,我还觉得你想我了呢。”
“潋……潋墨!”破裂的琴声跟着颜烬雪的惊呼声一起迸出。
颜烬雪嫣然一笑:“那从速啊,我还筹办送一份贺礼给你呢。”
感遭到了他温热的呼吸,她这才信赖,潋墨真的返来了,不是幻觉啊!
潋墨摇点头,表示没干系,他取出金疮药敷到她的伤口上,又从一方乌黑的锦帕上,撕下一根布条,替她包扎起来。
“潋墨,你受伤了……”她仓猝伸手为他擦拭,却越擦越多。
只为这个他放在内心上,日思夜想的女子,笑着对他说,她一向在等他。 潋墨乌黑若深潭的眼眸,悄悄地锁住她,眸中溢出的密意,如流光起起伏伏。
两人在一起糊口了五六年,那份亲情早已深厚,别离后如何能够不牵挂着对方。瞧他风尘仆仆的模样,想必刚到帝都,就跑过来看她了。
桀月笙猛地展开眼,气质顿变,一双桃花眸绽放出灼灼妖艳的光彩,嘴里夸大喊着:“哎呀,好痛……小雪雪你动手真狠,把我打傻了,我赖着你一辈子啊。”
他还是沉着一张冰山脸,眼神却非常的暖和,腾跃着星星点点的柔情,似月光下的一江春水。
晚餐后,颜烬雪正在弹奏一首新谱的古筝曲,面前俄然呈现了一抹玄色的身影。
恍若三月东风拂过河面,冰消雪融,潋墨脸上堆积的冷酷刹时崩塌。
桀月笙标致的新月眉微颦:“不入相思门,安知相思苦,小僧愁肠百结,夜不能寐,还望公主能助小僧消弭魔障。”
颜烬雪睁大水灵灵的眼睛,不成置信地打量着潋墨,抬手摸了摸他的脸,被他脸上的血痕吓了一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