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家的花椒油,不是炸的干花椒,而是花椒叶,连带一部分嫩花椒籽。薛霏最爱帮奶奶打动手,她在奶奶的指导下,从矮矮的花椒树上采摘花椒嫩叶,然后洗净晾干,等奶奶把猪油下锅烧热,薛霏就把花椒叶扔进锅里,只听滋啦一声,花椒叶就从绿变黄了,这个时候要从速加一大勺老咸菜的汤出来,等煮开了锅,便能够盛出来了,浇在那捞面上是透亮的,不会像炸酱黏黏的糊一层。
薛霏爱吃面,却不爱吃炸酱面,那炸酱黑乎乎的拌一碗,看起来实在是没食欲。
香椿树就不消说了,春季一来,一见那香椿树发了藐小的嫩芽,薛霏的口水都恨不能流出来,每天都得去看看,一心盼着那些小细芽快快长,长到她小拇指那么长,便能够摘下来炒鸡蛋吃了。
刺槐的花香,也是薛霏童年影象里不成或缺的。在北方,大树上盛开夺目花朵的,也就只要刺槐了。薛霏为此极其恋慕人家南边人,不但一年四时皆有花看,更像那凤凰木、广玉兰、木棉……高高的大树上,竟然开满素净的花朵,该是多么令人震惊的一件事。
香姑姑是家里第六个孩子,她上面有三个姐姐、两个哥哥,上面另有一个弟弟。
四堂哥是个八卦之人,诡异地笑道:“不消嫁,人两人早都在一起了。出门还得躲着人走,怕村里人骂。这俩货,真给我们老薛家丢脸。”
大人们对榆树的酷爱,也传染了童年的薛霏,小小的薛霏也一样晓得,榆树浑身都是宝,树干的用处最大了,能够做家具,还能够做房梁。
薛霏固然晓得榆树皮可吃,也曾经缠着奶奶说,本身想尝尝那榆树皮到底啥味道,奶奶却说,又不是荒年,就饶了榆树吧。
三个姐姐都远嫁了,嫁到离家几十千米外的偏僻乡村。之以是母亲和女儿都力主远嫁,启事提及来像笑话,却也让听者心伤,那就是,必将阔别她们的酒鬼父亲,让父亲等闲找不到她们,也就祸害不了她们了。
珍姐姐就差一些了,珍姐姐发言都倒霉落,村里人都刻薄地叫她小结巴,薛霏很替珍姐姐难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