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子手中的拳头攥的紧了些:“你既然一向在长安,传闻过朝廷命官陆子珏吗。”

一双美眸微微睁大了些,司马霜猝然开口:“既然如此,请陛下明鉴,小女该当是记错了,或许……并无甚么杀人的事情。但此事与旁人毫无干系,满是小女一人所为。”

几年畴昔,陆子珏早已外调,以是这件事是不是真的,也无从考据。

“你放心,这些人很快就不在了。”顾容谨悄悄捏着茶盏,安然道,“宫里的人传出动静,司马霜用心暴露马脚,圣上已起了狐疑。”

天子豁然起家,咬紧了牙关,丰神超脱的面庞此时却给人极大的压迫感:“你说的话,为何与伯恩候呈上来的供词分毫不差。――是不是,你们早已暗中勾搭。供词是假的,证人也是假的,目标就是为了陷苏丞相于不义!”

供词上写的清清楚楚,嘉元十三年,苏丞相教唆亲信,金吾卫统领陆子珏奥妙前去长安,灭了几户百姓的口。因那几户百姓仗着本家有当官的,号令着要在御史台告密苏相。

至于这个司马氏,天子是晓得的。在先帝期间,长安的司马老先生也算得上名动天下的大学士,先帝曾几次三番请老先生入京,为国子监讲学。乃至在长安泞州赐了一风雅宅邸,昭显皇恩浩大。

在这个冰天雪地的时节,下人将手炉呈上来,唯有阁房还余着些许温度。

只是听闻老先生逝去后,司马氏便日复一日的式微,再也回不到当年。但没想到,有朝一日会落魄到如此境地。提及来,司药舫也当真大胆,连先帝恩封之人都敢动。

小寺人悄悄擦了擦额间的汗:“丞相大人身材尚好,看上去也并无半分愤激。只回了主子,说……说尊敬陛下的任何决定。”

门前仍立着一人,白衣胜雪,外拥淡色大氅,被混乱的风雪衬得温雅如玉,不似凡人,遥不成及。

正巧此时羽林卫带着舞姬来了,正在殿外候着,天子当即宣她入内。据臣工所言,这舞姬祖姓司马,单名仅一个“霜”字。

这上面写的不过都是慷慨激昂之语,要求除奸佞,振超纲,看得叫民气烦意乱。正在他筹办丢在一边时,俄然间,天子重视到了一点。

不过几个时候, 那小寺人便返来, 细详确致的回了话。据他所说,苏丞相听到陛下的诘责后,沉默了好久,只轻声说了一句话。

他停在苏瑾清耳畔,淡淡道:“出来说。”

“朕只问你一件事,”天子沉着声道:“你是如何熟谙长公主的?你从长安来,真的只是单独一人,无人互助吗。”

“诶,您这是……”内侍监从速号召人出去清算, 衡量了半晌,才考虑着道:“陛下是否宣见苏丞相, 毕竟……这些都是伯恩侯府的一面之词, 或许究竟也并不如此。”

――“狡兔死,喽啰烹。飞鸟尽,良弓藏。”

“你好大的胆量。”天子一字一句,不咸不淡的辩驳她:“嘉元十三年,朕亲派陆子珏前去边疆,他底子不在长安,你又是如何得知的!”

这几日风雪从未停过,想着宫城的路也不好走。趁着这个当儿,内侍监将混乱的文书清算好,恭恭谨谨的呈到了圣上面前。周文帝喝了口水,漫不经心的看起来。

……那他又那里时候前去长安杀人呢?

“……”

“陛下,小女的确只是单身一人。”司马霜垂下眸,当真的道:“小女从长安行至金陵,身无分文,无处可去。只听闻彼时长公主府正广纳艺伎,这才大胆去了长公主府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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