折腾到半夜,金兀术起家回房歇息,留下天薇奉侍耶律观音。得意知耶律观音有身后,遵循女真的常例,为了她好保胎,金兀术便和她分房而睡,平常由其他侍妾侍寝,但每日他必去看望耶律观音,这是任何侍妾都未曾得过的荣宠。
金兀术见天薇并不叫儿子给耶律观音赔罪,反倒保护儿子,更是发怒:“那你是如何管束他的?”
天薇见耶律观音好不轻易闭着眼睛,仿佛睡着了。她松一口气,正打盹,却听耶律观音叮咛:“端汤来……”
天薇顿时去拿,此时,汤早已凉了,固然是夏天,但耶律观音要喝热的,她天然不敢违逆,就去火上热了一下,端出来,恭敬说:“耶律娘子,请用……”
耶律观音只嘤嘤地抽泣。
金兀术见本身的“骨肉”受损,遐想起本日天薇的表示,狐疑她是妒忌耶律观音有身,怕争夺了小陆文龙的职位,怒道:“天薇,你究竟是甚么用心?”
“呵呵,比这里多很多。阿爹全数拿给你玩。”
“阿爹,上京在那里?好不好玩?”
正思考间,只听得一阵哈哈大笑声,是从花圃里传来的。
耶律观音刚进门时,固然大发雌威,但原也不将天薇放在眼里,这时才明白,这大宋的公主,跟着春秋的增加,人也长开了,边幅清丽,气质崇高。特别是她浅笑的时候,那种气质,是其他侍妾底子不能比的。早前王君华得以在四太子府颐指气使,就是因为她识文断字,深受四太子欢心。她一走,府里独一识文断字的就只剩下天薇,天然就代替了她的位置,四太子召天薇的时候,就多了起来。固然不是侍寝,而是教诲小陆文龙,但耶律观音这时立即敏感地发明,就此下去,等天薇春秋再大一些,难保不会成为本身争宠的最大敌手。
耶律观音听得心内要喷出火来。四太子伤势病愈后,接到狼主诏令,要回上京议事。现在,宗翰大权旁落,朝野高低都猜想,四太子会做金国的第一元帅――都元帅。
“就不!”
“儿子,我们要去上京了,要回真正的家了……”
隔壁的金兀术听得这嚎啕之声,从速过来,只见地上的碎片,耶律观音左手被烫得红肿,床上也是汤汁药水。
天薇和乳娘跟着去扶她,进了房间,金兀术不断嘘寒问暖,耶律观音也就顺理成章地教唆天薇去煎药熬汤。
耶律观音却大哭起来。
“这个不算家,是阿爹临时的行宫……”
“不!”
天薇听得她的声音,情不自禁后退一步。一边侍立的乳娘也从速向她施礼。
金兀术见她神情痛苦不堪,更是焦炙,仓猝坐到床边抱起她:“娘子,那里不舒畅?”
回上京的日子是定好的,也因为如此,她才急于和旧时恋人完整死别。但在她的筹算里,底子不肯让天薇和阿谁小孽种一起回上京,但愿将他们留在燕京。
天薇抱住儿子,低声说:“孩子小,不懂事……”
“儿子,明天写字没有?”
金兀术见她识大抵,漂亮,内心对她的好感又增几分,放缓了声音说:“娘子,今晚陪我用餐。”
耶律观音神态非常傲慢,实足女仆人的架式,从辽国的亡家之女到大金四太子府的第一女仆人,本身支出了多少代价?自从承诺父亲嫁给四太子起,她就下定决计,不管四太子有多少妻妾,本身必然得做那最受宠的一个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