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用力一甩手臂。
“给你这类人生儿育女,我宁肯一辈子断子绝孙!”
“丫头,对不起……”
她摸摸秦大王的额头,滚烫,但是,在这荒村野地,也不晓得该如何办,只但愿他能安然度过这个夜晚,明天再说。
“是,你的确没有打过我!但是,其他那些莫非不是比挨打更可骇千百倍的培植?莫非你以为没有打我,就是对我很好了?”
“丫头,找了你这么久,我还从未真正跟你见过面……我很想见你,都快想疯了。丫头,即便你要走,能不能比及天亮,让我好好瞧你一眼?就一眼,求求你了……丫头……”
恰是她的亲笔。
“嗯。”
她用力将他扶起靠在墙上,他见她累得满头大汗,内心高兴,要笑,却浑身疼痛,只能闭着眼睛勉强靠在墙上稳住身子。
“丫头……是我不好,今后,不管你说甚么我都依你,也不逼迫你。丫头,我决不答应你再分开我……”
“丫头,真是想死我了……这一次,我再也不会放你走了……”
“莫非我还要感激你么?感激毁了我平生的悍贼?你想着我?你想我做甚么?想把我抓归去再绑在树上任你折磨?想狠暴虐打我?饿我折磨我?再把我的头皮都拉扯掉,拖在地上,像拖野狗一样的游行请愿,显现你强盗之王的耀武扬威?你想着我,我就要跟你走?你觉得你是甚么人?我不但不会跟你走,秦大王,我的确是恨你,讨厌你,你比最可骇的恶梦更令民气烦……天下女人那么多,你为甚么一辈子也不肯放过我,天涯天涯也要追来害我?”
她如一只刺猬普通,倏忽挪开身子,又站起来,擦了擦泪水,“秦大王,这是我们最后一面!如果你再胶葛不休,我就杀了你!”
“喂,秦大王……”
花溶
秦大王语声哽咽,做梦也未曾想到有朝一日,能获得她如此经心肠顾问。
“你不答应?你凭甚么?”她嘲笑一声,“秦大王,你这类人跟金军实在又有甚么不同?干的好事哪样比他们少了?你千里迢迢找我,不过是到手的猎物溜走,不甘心罢了。抓归去又如何呢?为显现你的权威和武力,想方设法再折磨我?”
这强盗,珍而重之地藏着这些东西干甚么呢?
花溶摸索着,生起一堆火。
她哭得蒲伏在地,身子伸直得如一只藐小的虾米,脸被硌在冰冷的地上,如冷刀的刀锋滑过,也不感觉冰冷。江山沦亡,没有一处是承平之地,四周都是如狼似虎的金兵,只感觉六合之大,再无容身之处,茫茫的流亡,也不知该逃到那里去……
秦大王见她停下,几近已经气若游丝:“丫头……丫头……不要走,好不好?”
她展开眼睛,见他还是昏倒不醒,方才不过是在梦话。她走畴昔,想将他勉强动了一下的手放得靠近一扑灭烧着的火堆,可刚一抓住他的手,就被他紧紧拉住,像桎梏普通。
花溶视若未闻,加快了脚步。
她在怀里摸了一会儿,找出一瓶伤药,几颗药丸,都是从金兀术营帐里偷带出来的,现在,一股脑儿给秦大王服下、涂抹上……
他毕竟还是抢上一步,紧紧抓住她的手臂:“丫头,我们先找个处所养伤,等伤好了,我就带你走,找个清净的处所好好过日子……”
“丫头,不是如许!你明知不是如许!我是真的喜好你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