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起灵巧懂事的萧雅珺,快意也是一阵心疼,安慰:“事发俄然,侯爷和夫人正在气头上,过了这一阵就好。毕竟这么多年的豪情,哪能等闲割舍。”
靖海侯又道:“如何会?把她送到外埠,重新安排个身份,过两年再给她找一户殷实人家,出嫁时府里添一幅嫁奁。她院子里的东西也都归她,充足她衣食无忧地过上几辈子。”
萧老夫人对快意抱怨:“不是他们亲手养大的,到底不心疼,说舍就舍了。珺儿只是个孩子,这桩事里她又有甚么错。”
萧老夫人按了按发疼的太阳穴,沉沉一叹:“要不是他们这般狠心,我何至于此。”莫非她情愿一大把年纪为老不尊地闹,还不是被他们逼得。
见到满脸心疼的萧老夫人,萧雅珺扑进萧老夫人怀里放声大哭,哭声无助又彷徨。
亲孙女必定是要接返来的,这一点无庸置疑。只是,在周家伉俪的措置上,萧老夫人叹了感喟:“被两个升斗小民摆了一道,莫非是甚么面子事不成。讳饰都来不及,哪能闹得人尽皆知。让纪家小子撤结案,不管如何样,那对伉俪养大了我们家孩子,让人晓得孩子告了养父养母,是要被戳脊梁骨的。那对伉俪我们悄悄地措置了便是,对外就说当年乱中出错,不谨慎抱错了孩子。”
“甚么时候拐子也配称养父养母了,凡是晓得周氏伉俪如何对孩子的,都不会感觉孩子告他们有错。母亲真正想保护的是萧雅珺的名声吧。”游氏嘴角掀起讽刺的弧度,“阴差阳错叫人唏嘘,却没法指责谁,毕竟谁也没错,只能怪造化弄人,对萧雅珺的名声影响有限。可蓄意调包却令人发指,她还成了罪人之女,名声职位必将一落千丈。”
游氏嘲笑一声,甩袖而去。萧雅珺的亲生父母为了萧雅珺铤而走险,萧老夫报酬了萧雅珺蛮不讲理。她的女儿,只要她。
萧老夫人拍着她的背安抚:“你mm这些年受了些委曲,内心不免有怨气,如果那里过分了,不是原则上的事,你就让着她点。如果过分度了,你转头跟我说,祖母不会让你受委曲的。”
游氏冷眼看着萧老夫人胡搅蛮缠,不但不准把萧雅珺送走,还得寸进尺要求撤案。为了萧雅珺,老夫人这是豁出去,连脸面都不要了。
在萧老夫人看来,流落在外的亲孙女只怕不是个好相处的。不管如何样,周家父母那都是她养父养母,子告父母,是谓违逆不孝。
靖海侯内心也不舒畅,本来对萧雅珺另有几分顾恤,被萧老夫人这一闹,不由淡了几分。萧老夫人丁口声声萧雅珺不幸无辜,论不幸,论无辜,他和游氏的亲女儿才是最不幸无辜的那一个。
萧老夫人容色稍霁,想起萧雅珺,扶着丫环的手站起来:“这丫头不定悲伤成甚么样了,我得去看看。”
瞧他们盘算了主张,萧老夫人气往上撞:“你们这是要逼珺儿去死!鼓吹开后,外人如何对待珺儿,她还如何做人?养了这么多年,你们当真这般狠心。”
萧老夫人捻动手里的佛珠,心如何也静不下来,看一眼面色不佳的宗子,再瞥一眼脸白眼红的游氏。
萧老夫人欣喜地点点头,对她的品性再是放心不过的,但愿阿谁孩子也是个懂事的,两厢敦睦相处,皆大欢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