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在苻璃踏入氐氏之初,他就已经用神识将氐氏表里扫视了一遍,至于为安在见到氐氏的姿势较着窜改以后,还是保持不动声色,若无其事地游山玩水,一来,他们来氐氏的目标不止于措置洛云荷,二来,他也想看看氐氏到底意欲何为。
而苻璃还是保持一言不发,面无神采地瞧着他们争辩,看似心不在焉却早已将世人的小行动一一瞧在眼里,如何不了然又是一场做给他们看的戏。既然他们将他当作傻子,那他便装聋作哑一回。
本来觉得此人是个简朴懵懂的,没想到竟是深藏不露。“宿世是以生果”?莫非说她宿世与幽冥鬼鼎和阴阳循环諓早有牵涉,以是此生才会……?幽冥鬼鼎还勉强能够这般说,她来峊州之初,鬼鼎便就已经在她体内,但如果再之前,也是无源可寻,阴阳循环諓就更不必说,除了这一世,前几世她听都未曾传闻过。
就在锦凰被困太乙钟境地内的时候,苻璃一行随乌衣、谢桧谢逸三人来到氐氏已经三日。在这三日内,他们由族长之子简宁,也就是先前被“请入”鬼宗的一男一女中的男人引着,览遍了氐氏的寨落和山山川水,美其名曰是尽地主之谊,但是究竟却可见一斑。
当真洁净得如同一张白纸,锦凰心道。
他们?锦凰心头一惊,视野横扫了一圈四周后问道:“他们是谁?这里另有其别人?”
钟灵闻言,摇点头,语气中含了几分笃定,“不会,既然它们认你为主,不会让你有事。”
锦凰挑眉看他,俄然脱手扣住他的手腕,中食二指搭上他的脉息,一如她猜想,探不到任何脉搏。他果然不是活物,更不是人,而是这太乙钟的器魂,钟灵!
“它们藏在你身上。”钟灵的视野落在她身上。
钟灵摇点头,声音平平隧道:“不知。为何要从这里出去……”
而他们这般说的时候,苻璃将将操纵神识,看到有人正偷偷潜入关押洛云荷的处所,逼问她血祭的密卷藏在那边。
现在,他正面无神采地听着氐氏的一众长老们参议如何措置洛云荷,三名与他一道儿来的弟子规端方矩地站在他身后,一样地没有涓滴神采。就仿佛,厅内争辩的面红耳赤的场面同他们四人毫不相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