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云铧的分开,直到第二日复苏,锦凰没有见着人,问了苻璃才晓得。
他的锦儿懵懂灵巧、涉世未深,如果他以情诱之,如何能抵挡得住?!
头顶强势而不成对抗的威势久久不去,不竭地提示着他,究竟确是如此。苻璃所说所为毫不包涵,只怕他现在逞强也没有转圜的余地。而他直觉,如果他再多言一句,恐怕今后他想见小锦都难!
锦凰在心中悄悄猜度,头不自发地就低垂了下来。活死人谷本就没甚么光照,全部宗派都依托护山法阵和室内的烛火支撑着,她这么一垂,暗影拢上整片额际,无端透出一股显而易见的黯然来。
云铧挺了挺受苻璃能者威势压抑而有些微曲的脊背,拱手道:“尊者的担忧云铧明白,但尊者之言恕云铧亦有些本身的设法。我们修真之人寻求自我之道,并非要完整摒弃七情六欲,做那无情无义之人。云铧私觉得,纵有后代情长亦可寻求大道,胸怀柔嫩更能保护天下。”
云铧不成按捺地又想起方才锦凰的那一声软绵绵的仿佛猫儿喃叫般、透着虚软和娇意的“云铧”,他感觉,就是为了这一句“云铧”,叫他做甚么他都情愿。
莫非要他问,“锦儿,你对云铧他可成心?”那半昏半迷之时的一声低唤另有问的需求么?!
苻璃所说确是真相,亦是云铧心中最难堪的两件事,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甚么,话头却像是卡在喉咙里,吞吐不得。
或是让他严令喝止她一心向道,不要沉迷后代情长?如果锦儿反过甚来对他说,“求师尊成全”,他又该如何?那是他绝对不想听到的话!
苻璃见他姿势,觉得他又想抵赖,当即又是一通话截在了前头,“你是否接掌诡道,本座无权过问,但本座劝你早些消了那些心机!锦儿不会与你一道儿!本座与锦儿另有其他要事,你待会儿自行分开鬼宗罢!”
这一日,除了倦怠至极、堕入甜睡的锦凰,苻璃和云铧二人必定将会有个不眠之夜。
可至于云铧为何会分开,苻璃的神采莫名变幻了几吸以后,才只以“他另有要事”五字敷衍了她统统的迷惑。
可他到底不甘心,苻璃即使是小锦的师尊,可她今后的路他也没有资格过量置喙,或许……或许小锦她心底但愿的便是“得成比目何辞死,愿作鸳鸯不羡仙”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