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晚已经好几年未曾进宫了。
或许是长高了的原因,阿晚只感觉,那些高不成攀的围墙也变得压抑了起来。
因而,天子干脆将这事儿交给了淑妃,思及太子生母已逝,这些年与长公主干系倒是很好,便让淑妃请长公主进宫一叙。
很难说天子现在,是不是已经方向了另一边。
岑老婆子不过是一介小小家奴,那里敢怠慢了半分。
“老奴谢过夫人”,那岑婆子听得有赏银可拿,立时欢天喜地地拜了又拜。
她现在归正也没甚么可图谋的,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。
自打八岁那年以后,她已经好久好久没有做这个梦了。
那婆子这会儿得了赏银,欢乐的很。现在听的叮咛,又朝长公主这边拜了几次,忙轻手重脚地退了出去。
耳边那带着笑的声音垂垂低了下去,到了最后,仿佛有些力量不敷的模样。
可现在来传话的,是皇兄身边服侍多年的李公公。她这就不好推委了,不然岂不是相称于打皇兄的脸么。
这服饰华贵的女人恰是受尽恩宠、独掌后宮的淑妃娘娘,也是那位三皇子的生身母亲。
这些年,因着先皇后的事儿,她与那位淑妃娘娘的干系并不靠近。乃至能够说,很有些仇家相见,分外眼红的意味。
“李公公快快请进,老奴这就派人去通传于长公主殿下。”
“不必不必,咱家就是来递个话儿的。淑妃娘娘那儿,请长公主同阿晚女人今儿个进宫一趟,说是好久未见,一块儿叙话旧呢。”
昨日,陛下在她这里安息之时,顺口提到了太子的婚事,让她也帮手参谋参谋。
”不必焦急”,
本日卖力守门的岑婆子忙忙上前拉开门闩子,顺着门缝儿往外头瞧了瞧。
话旧?这借口找的可真够风趣的。
阿晚柔声一拜,回以一笑。乖乖地坐在位子上,也未几话,假装成寡言少语的淑女模样。
他一手握着拂尘,开口道,
如果淑妃的人来请,她就是借病推委了,也没甚么大碍。
小时候的印象中,只感觉这宫城极壮阔。
直到送着那李公公上了轿,岑婆子又找了个侍女交代了一番,替她临时守门。她这边也是半晌不敢担搁,急仓促地,快步走向长公主院子。
那李公公倒是摆了摆手,一张脸还是是面团儿普通,暖融融的如东风拂面。
岑婆子赶快利索地将门拉开,躬身下去拜了拜。
郡主之位,倒是配得上太子了。
她抱着被子,眉头紧皱着,冷静地将这句话反复了一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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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那位淑妃,自从先皇后病逝后,就宠绝后宫。厥后更是摇身一变,成了这大宁当中,虽未册封却坐拥实权的后宫之主。
雕花游龙镶边的青铜镜面当中,女人那方才刻画好的柳叶眉微微蹙起,仿佛是有些猜疑。
普通而言,皇子十三岁便可行大婚之礼了。
“还劳烦您呐,将这句话转告于长公主殿下,陛下那儿另有事儿忙,咱家也没法多留。就奉求您呢!”
次日一大早,林府的大门就被短促地扣响了。
”见过淑妃娘娘”
那南安郡王,不过是个闲散藩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