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就是这份奏疏，拉开了他与方彦二人的悲惨结局的开端。
当初小七没被范晋川买来之前，就是给个富户人产业小厮，因为老爷有狎童的癖好，才会搏命跑出来，为范晋川所救。
剩下的小七不敢去想, 那会让他遐想到一些很不好的回想。
呃？
每逢大考之年，各省录选的贡士皆有定命，大省不过一百几十人，小省不过四五十人。别的省分看似登科名额未几，倒是从百数乃至千数人中登科，而临到江浙倒是数万人去争抢这有限的的名额，必将落第之人浩繁。
且很多官员也情愿请绍兴的师爷当师爷。
曾有人云：户部十三司胥算皆绍兴人。
*
这个绍，指的就是绍兴。
为了自保，也是为了忠君，周广瑞筹算上奏疏揭露此事。
这也是他提起陈四之事，为何会那么感慨。
“还不知范兄指的是――”
就在方凤笙进会馆时，一个车队从她身后的大街行过。
……
直到知秋来到她身边，她才回过神来，发笑地摇了点头。
小七道：“不怪方少爷会那样, 听那陈四说, 小的内心也不太舒畅。公子你说, 这世上怎会有这么多恶棍，竟无能出那么肮脏的事, 害了陈四也就算了, 还害了他的相好，怪不得陈四会杀他, 如果是我……”
好男风自古以来有之，达官朱紫包个伶人，在家里养两个书童，以粉饰本身不成示人的癖好，也不是甚么奇怪事，乃至有很多文人骚人，感觉狎童乃是风雅之事。
特别绍兴一带向来是人文聚集之地，江浙的才子十之五六出自绍兴，可绍兴地窄民稠，严峻的人丁和地盘比例平衡，导致绍兴本地人比江浙其他处所的人更具有危急感。
他们是真没有目标地。
千里送行，终须一别。
甚么才是其他前程？
“曲解？曲解甚么？”小七一头雾水。
周广瑞为人谨慎，每次和方彦商谈此事，都会屏退摆布，以是禹叔晓得的动静也未几。而自打两人出过后，之前和二人订交的朋友俱都闭门不见，禹叔只是一个师爷的管家，平时和那些达官朱紫也沾不上干系，方彦死在牢中后，他想尽很多体例，都没能拿到方彦的尸身。
可见一斑！
范晋川上了车，等了会儿，还没见车走。
可惜周广瑞也死在逃解进京的路上了。
方凤笙昂首看了看头顶上‘绍兴会馆’几个大字，迈了出来。
……
“我这趟来扬州，本就是为了见见子曰，之前不是跟你说过，你攀扯方贤弟做甚。至于杜大人那边，去过子曰那边再说吧。”
一样问去哪儿的对话，也反复在方凤笙一行人身上。
他们极少会在举业上立足不前，一旦不成，就会另谋其他前程。
最后还是宋阁老那边的干系出来照顾，禹叔才气带着方彦回绍兴，可宋阁老那边看的也不是方彦的面子，而是周广瑞。
颠末和禹叔的一番扳谈，方凤笙也大略体味到一些环境。
“你不感觉那两个小厮长相阴柔，行动女气？”范晋川回想起刚才方贤弟拉着秋儿的模样，另有那日三人同塌而眠，皱着眉，说得有点踌躇。
小七这才扬了扬鞭子，驱着车往前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