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太太看了黄氏一眼,道:“也没甚么事,就是俄然想起了一些琐事,你想听?”
熙梧堂中,老太太端坐在首位,孙庆华和宋氏、孙庆斌和黄氏陪鄙人侧。
宗钺仿佛已经很不耐了,转着大拇指上的扳指,也是以德旺的口气格外不好:“你们到底会不会办事?”
归去后,他跟宋氏筹议了下,实在想不出到底是谁。
老太太驯良地笑着,又抚了抚她的手:“三皇子能看中你,这但是你的福分,你可情愿?”
“就是她!”
德旺本来连话都懒得给他传,但架不住他死乞白赖,还不断地往怀里塞银子,就出来把事情和宗钺说了。
“应当不会弄错,三皇子亲口说的是府上的女人。秦姨娘的小曲倒是唱得不错,莫非是如芳?”
老太太较着有些不欢畅,但屏风后有人,她也不好劈面说甚么。可黄氏就像瞎子一样,就当没瞥见,和孙庆斌硬赖了下来。
“去把方氏叫来。”
老太太将凤笙叫到身边,拍着她的手,说了些感慨的话。
还是阿谁堂中,但宗钺已经不在了,是德旺出面见的父女二人。
她揉了揉额头,道:“好了,这事就交给宋氏筹划,你们都退下吧,老婆子身子刚好,也累了。”
“奴婢这就去奉告主子。”
孙庆斌和黄氏是不请自来,只是当着面,老太太也不好撵了他们走,只能任他们杵在这儿。
很快,方凤笙就被请来了。
“就你话多!”
孙庆华心中有太多疑问,可现在不是说的时候,出于对老太太的信赖,他半垂着眉眼喝茶,仿若无事。
孙庆华又去趟榕园,把这层意义和德旺说了。
“弄错了?”
一家人面带浅笑,看着从内里鱼贯而入的女孩子。
“好,娘,我这就去办。”
“这是?”
“是,娘。”宋氏应道。
“是。”
“弄错?你弄错,我也不会弄错!去去去,还不从速把她弄走,搁在这里嚷嚷,谨慎扰了爷,细心你们的皮。”
孙快意睨了孙如画一眼:“如何?别看是纳, 我娘说了,皇子府大门不好进,能有封号的无一不是朝中大员勋贵之女,出身王谢。只要我能讨得了殿下欢心, 就算现在是做小, 说不定哪日也能坐上侧妃的位置。”
“三皇子在哪儿?”
*
宗钺从屏风后大步踱出来:“爷昨日既许了你,现在做到了,你……”
堂上,统统人的目光齐聚在方凤笙的身上。
不待他们说话,凤笙今后踉跄了几步,又道:“我只当你们只是不喜好我,千万没想到你们竟然做出这类事!爹你是朝廷命官,读圣贤书,莫非您读的书,就教您拿儿媳去攀附权贵?”
“好了,祖母也不遮讳饰掩了,想必凤笙你也已见过三皇子,现在殿下向我们讨了你去,你可情愿?”
不是孙快意,莫非是孙如画不成?可孙如画也不会唱小曲。
老太太不动声色:“让大房把去把剩下的那两个庶女叫来。对了,另有表女人。”
“没有?”
周妈妈去了老太太身边,附耳跟老太太说了。
“不成!”老太太一摆手,沉吟道:“咱家就算再想攀上皇子这层干系,也不能做得太明晃晃,你是个文官,多少得矜持点。就这么挑来挑去,看来看去,今后女人们如何有脸出门,传出去也不好听。如许,你去找那位德公公,让三皇子来我这院里一趟,明面上是见见父老,我再把两个房里适龄的女孩都叫过来,是谁到时隔着屏风一看即知,也免得损了女孩子家的颜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