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胡大人,本王有事与你商讨。现在气候渐冷,虫子越来越少,以虫换粮恐怕做不长了。可哀鸿无粮,与其让他们聚在一起肇事惹事,不如给他们找些事做。”
他不但只检察粮袋上层的米粮,还让人专门找来验粮的器物,从粮袋基层抽检。
齐碧河一愣,又笑:“不管如何看,钦差大人必定是能弄来粮食无疑。”
而江山代有秀士出,下去了你,上来了我,沉下去太久,到时候想爬上来都无能。
至于其别人,都站在离周会有些间隔的位置,一副旁而观之的态度,可他们之前那些闪动的目光和细碎的言语,已经足以证明他们的态度。
不过这会儿他可不会怕了钦差,他在广丰仓还残存有耳目,从半夜时他收到动静到现在, 这期间粮食运进仓后, 再无人动过。只要他能当众揭露钦差所为, 钦差将局势已去,是时另有谁会去顾忌一个败军之将。
只可惜当建平帝下了命魏王前来山西赈灾的圣旨,就必定他们这些人躲不开逃不掉,之前的所做的统统不过是迟延。
统统人的目光都堆积在魏王身上,魏王目光一冷,也没做挣扎,招手命人去开仓房。
以是哪怕他们背后有人,恐怕也顾忌不已。
再往下,两人都不敢细想了,因为一旦细想就会忍不住颤栗。他们两人一个是山西巡抚,一个是山西布政使,若说这事跟他们没干系,谁会信呢?
次日,胡德茂等人齐聚广丰仓。
如此艰巨的景况,魏王都能办成差事回京,功绩天然不必说。待到当时,想必在朝中的名誉将会达到旁人难及。
为何不肯?
只要稳定,魏王就算胜利了一半,再对峙到夏秋之际,到时候借粮也便宜了,就算借不到粮,地里也有出息,这趟差事就算成了。
毕竟圣上也不是傻子,魏王面对此境,若说背后没人脱手脚,恐怕谁都不会信赖。
再往下延长,谁敢包管借出粮食的人,是不是受圣上暗许?就算不是,魏王能借来一批粮,又借来第二批,谁敢说他不能借来第三次,第四次?
周会被气得一窒。
迟延出一个能够让他们喘气、考虑、考虑的时候,而这个时候段里,产生的任何事都足以摆荡他们的设法。
周会嘲笑道:“对方是密函告密, 我们如何晓得对方在那边, 又是甚么身份?”
这摆了然是说周会挟私抨击。
这时,仓房里传来一声昂扬惊叫声。
胡德茂在轿中坐下后,俄然道:“此事你如何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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胡德茂停下脚步:“钦差大人的意义是?”
哪怕此次没有戳穿钦差大人的‘空城计’,这也算是一个收成了。
同理,这些报酬何摆布扭捏,不过是想给本身留条后路。皇储之争非同平常,若真让魏王得了那位置,在场的统统人都跑不掉,乃至是他们的家属。
在场的都是山西本地的地头蛇,落空这些人的助力,魏王哪怕有通天之能也只能寸步难行。
现在到处都缺粮,统统人的眼睛都盯着苏湖那边的粮食,可盯的人那么多,能借到粮食的没几个,魏王既然能借到粮食,就不成小觑。
周会出门坐上肩舆,仓促忙忙走了,其别人看着他的背影都是点头直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