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侯叔,你是体贴则乱,三皇子职位高贵,但他只是个皇子,大周汲取前朝经历,并未采纳分封就藩轨制,又对皇子们管束森严,皇子未入朝办差,手中毫无权力。再说,他堂堂一个皇子,就算招我去他府中做清客,又能如何?”
宗钺看了德旺一眼。
知秋目光落在凤笙颈子上,笑容转为笑容:“婢子竟健忘这个了,禹叔真是太短长了,易容之术如此精美,如果哪天给婢子和知春也做一个,婢子也不愁扮男人不像了。”
凤笙又想笑了,她还是第一次见向来老谋深算的侯斐如许。
马车到了堆栈,凤笙揉着眉心下了车。
宗钺坐在主位, 杜敞亮没有坐在右边, 只能陪在左下侧。这类落座的体例非同平常, 侯斐目光闪了闪,长揖为礼。
她很想叫住对方,可想着后有仇家虎视眈眈,只能让禹叔从速走。
“门生确切没有见过。”
“你说你没有见过本殿?”
“总要帮你先把这小我打发了。”
此人竟是侯斐。
德旺叫上侍卫去追, 可追到大门外,那里还能见到人影。
还没站稳,知秋便带着一人急仓促赶至。
“这……”
说到那句‘又能如何’,她回身含笑看着侯斐,一派安闲不迫,明显没放在心上、
侯斐领着凤笙一起去了三堂右边的宾兴馆,此地是府衙专门接待高朋之处。
布衣见官要跪,但身负功名之人是不消跪的,能够以揖礼为礼。不过为了以示尊敬,在面对身份崇高者亦或者父老时,只要对方叫起,才可直起家。
德旺笑眯眯地说:“杜大人不消如此拘束,只是方才主子在大门外见到一人,此人曾与主子有一面之缘,其才调横溢,在佛法上很有独到之处,主子本是想招了他到府上做清客,共同研讨佛法,未曾想再去寻却寻不得。谁也没想到会在这儿赶上,可惜刚才对方走得太急,我让上面人去探听了下,获知此人是侯师爷的长辈,才会找了侯师爷来。”
“侯叔?”
凤笙问:“这位公公,还不知你看甚么?”
一声冷喝后,德旺已经恨不得把脑袋扎进□□了,凤笙反倒站直了腰。
*
“我还是感觉此人来者不善,能避开还是避开的好。但……”
侯斐到时,杜敞亮正陪着宗钺喝茶。
……
侯斐目露担忧地看了凤笙一眼,拱了拱手,便分开了。
去府衙的路上,知秋忧心忡忡问:“女人,你明知三皇子为何找你,你为甚么还要去?”
“如果是之前,或许我会考虑这位三皇子,但现在――”
……
门外立着十多名侍卫,见他领着人走来,伸手拦住他。
凤笙眼皮子跳动了一下,问:“殿下熟谙家父?”
“有过一面之缘。”
这时,马车停了,凤笙整整神采,说:“你跟禹叔留在内里,我和侯叔出来。”
宗钺看着她,凤笙不退不让。
……
“可你到底是个……”
“还不知三殿下招门生,是为了何事?门生传闻,三殿下与门生有一面之缘,可门生实在没有见过三殿下。”
侯斐额上已现盗汗,鞠了鞠:“门生这便下去命人找他来。”
她站了起来,来回走了两步,看着窗外熙攘的行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