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真这么给老赵传话?”
这日上面报来动静, 德旺打死都不去禀报,硬把德财顶到了前面。
凤笙走上前,看了一眼,叫范晋川:“大人,你来看。”
酒过半巡,场面已经热了,姓刘的县丞微微使了个眼色,之前那抱着琵琶唱小曲的女人,便去了范晋川和方凤笙身边。
把守常平仓的衙役见大人们来了,将仓房翻开,只见仓中密密麻麻放的满是一袋袋粮食。
常平仓并不在县衙内,一行人驱车前去。
未几时,就有人捧着大印来了。
“贤弟还莫慌走!”
胡知县和刘县丞互换一个眼色,更是殷勤劝酒。
“这倒也可。”
“不成,不成,千万不成。”范晋川连连摆手道。
“姓范的是个书白痴,倒是那姓方的师爷难缠。我见他来者不拒,还觉得是个酒色之徒,没想到酒色倒是没冲昏他的头。”
知县胡南春亲身出面,另有县丞、主簿、典吏等佐贰官作陪。
不过这统统都和范晋川没甚么干系,在来的路上,方凤笙便与他大抵的描述了一下泰州本地景象。
宗钺调转转头,身后的一行人也只能跟着调头。
刘知县说:“范知县这下放心了吧,方师爷这么多的粮食,恐怕你们几人也没体例盘点,我让人找几小我来帮你们。”
曾产生过县官离职前夕,把前一季的税粮税银给提早收了,刚到任的县官不晓得,到了收成之时,却面对无银无粮可收的地步。没东西上缴当季粮课如何办?只能先谎报收成不好拖着,或者本身填出来。
又有无数运盐船行经此地,可谓盛景。
每逢到运盐之时,三四条船或五六条运盐船被串连起来,构成一个个划子队,这些划子队堆积在一起,连绵数十里。船队从东向西顺水而行,如若风向不适,则千帆发力,舳舻接踵。又或是一队队背着纤绳的纤夫,喊着号子奋力前行。
“这――”
“大人,这可怎生是好?这两小我仿佛不如何好乱来啊?”刘县丞陪着笑容问。
“殿、殿、爷,主子、主子……”
略微做了些休整,胡南春便亲身出面邀范晋川去赴宴,方凤笙这个师爷,天然也要陪着一同。
见德财不说话, 德旺还踢了他一脚, 问他如何了, 直到瞥见德财看着他背后的眼神。
幸亏凤笙早有筹办,她仿佛也挺精通这些,拿着账册,带着知秋禹叔他们,和六房的书吏去查点,范晋川则由胡知县陪着喝茶。
“殿下, 范大人本日分开扬州, 从通扬运河前去泰州。”
整整查点了一天,才把其他琐事盘问清楚,接下来就是赋税了,这个东西可急不来,只能等明日。
“莫非范兄没看出,那胡知县急着想与你交盘分开?”
不但仅是泰州城不像县,反而比普通的府城更加繁华,另有那遍及城中的水网,与操纵护城河连通四周数条河道建起的一个个泰坝,以及遍及泰坝周遭的盐浦,和数量繁多的盐商船。
世人正猎奇他想干甚么,就见他快很准地对着粮袋扎了一下。铁器尖端扎入,便有谷粒从袋中滑出,这铁器仿佛是特制的,粮食滑出却被铁器尾部挡住,不至于都漏出来。
一袋又一袋的粮食盘点后,放回原位。
嘴里嚷嚷着叫小七,凤笙在中间看得直想笑。
还是是古板的盘点计数,盘点中范晋川也让人翻开粮袋看过,确切是还没去壳的谷粒。见此,他松了口气,看了一眼方凤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