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世人正猎奇他想干甚么,就见他快很准地对着粮袋扎了一下。铁器尖端扎入,便有谷粒从袋中滑出,这铁器仿佛是特制的,粮食滑出却被铁器尾部挡住,不至于都漏出来。
德旺谨慎翼翼,还挨了好几通脾气。
“你真这么给老赵传话?”
“归去!”
“既然晓得他们的目标,明日范兄交盘之时务必上心,我没说话你可千万别冒然接下。至于剩下的,就看他们搞甚么鬼了。不过让我来看,大略是有些陈年旧账扯不清楚,以是那些人诡计蒙混过关,想把这些账栽在你头上。这是这些人的老把戏,普通刚仕进上任的,很轻易就着了他们的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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仿佛这里的宴和歌舞就脱不了干系,范晋川很恶感这些,还是方凤笙鄙人面一再拉他,他才收拢了不悦的神情,和胡知县把酒言欢。
凤笙对胡知县笑了笑,鄙人面用折扇捅了捅他,靠近道:“既然是胡知县的一片美意,大人就接管了吧,不过是喝酒罢了。”
“你是说――”
嘴里嚷嚷着叫小七,凤笙在中间看得直想笑。
天下之盐出淮南,而泰州又是南盐的发源地。
过了一会儿,宗钺说:“让赵卓阳盯着,她死的时候往京里递个信。”
德旺一起屁滚尿流地骑马跟在前面,觉得宗钺定是要去船埠,谁知船埠就在火线,他恰好停下了。
“我看殿下约莫是口是心非, 你要真这么传, 等那姓方的女人死的时候再传话,我估计传话的那人约莫是个死,你可千万别害了老赵。”
知县胡南春亲身出面,另有县丞、主簿、典吏等佐贰官作陪。
“那你就去和歌女喝酒玩耍?”
“那就感谢刘大人了。”
一袋又一袋的粮食盘点后,放回原位。
又有无数运盐船行经此地,可谓盛景。
略微做了些休整,胡南春便亲身出面邀范晋川去赴宴,方凤笙这个师爷,天然也要陪着一同。
热水帕子醒酒茶,两个丫环又想去给范晋川脱鞋,被他挥退了。
“这倒也可。”
就这么一杯接着一杯,明眼可见,范晋川是醉了。
手指苗条,骨节如玉,大袖下垂着一条暗红色佛珠。衬着玉手、青衫,格外夺人眼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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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知县说:“范知县这下放心了吧,方师爷这么多的粮食,恐怕你们几人也没体例盘点,我让人找几小我来帮你们。”
“瞧瞧我们这光喝酒,也忘了闲事,本日可要把大印交代一下。范知县但是还好,我们这便去大堂?”
“殿、殿、爷,主子、主子……”
见此,范晋川暴露笑容。
刘县丞插言道:“何必如此费事,您在,范大人也在,叮咛人把大印拿来便可。”
方凤笙已经站了起来,扶起范晋川:“大人可还好?我这便扶您去歇下,胡知县不知歇息之处可安排好了?”
胡知县道:“范知县,本官敬你。”
不过这统统都和范晋川没甚么干系,在来的路上,方凤笙便与他大抵的描述了一下泰州本地景象。
这时,榻上才有动静。
次日,县衙二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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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日上面报来动静, 德旺打死都不去禀报,硬把德财顶到了前面。
点至一半时,凤笙对禹叔使了个眼色,禹叔便拿着一把尖细的铁器,走上前去。
方凤笙给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,持续盘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