仿佛是主仆,前面的年青男人身材高大,端倪明朗,穿一身青衫,前面跟着一个背着书箧的书童。
……
紧接着,一个被淋成落汤鸡的瘦子撞了出去。
掌柜拍了他一巴掌:“还不干活去,臭小子!”
雨势未停,反而有越下越大之势。
“没、没甚么。”
“另有三五日啊!”
“你们到底讲不讲理啊?总要有个先来后到的挨次。”那墨客的书童,上前一步不忿道。
方凤笙用扇子敲了下知秋的头:“你懂甚么, 走水路条条通衢都能到, 走水路就那么一条路, 不怕被人瓮中捉鳖?”
“没想到方贤弟还是个风趣人,竟这么损了他一下。只是此人脾气暴戾,气度狭小,我看他对下人非打即骂,方才你替我出言相讥,唯恐替贤弟招来是非。”范晋川面带歉意道。
“好了,都清算清算去,换身衣服,等会儿我们去用饭,吃了两日的白水配馒头,本日我要大吃一顿。”凤笙说。
这家客店和漫衍在沿途官道上的私店,并没有甚么辨别。因地处荒郊野岭,安排和装潢都显得非常陈腐,但客人却很多,大堂坐了很多正在用饭喝酒的人,明显都是避雨而来。
小二神采难堪,那瘦子却满脸对劲,又催小二带他们去客房。
这时,禹叔走了过来,范晋川自发不好再打搅,对方凤笙点点头,带着小七进了中间客房。
一旁的小二听了,笑嘻嘻地朝大堂里瞅了瞅:“掌柜的,你就喜好多操心,我们这儿阵势安稳,就算滑坡也冲不到这儿来,顶多把路给堵了,如此一来反倒好了,这类买卖可不常见。”
“让小的说,这孙家号称绍兴城一绝的景儿,也不咋地,还不如家里,小的瞧模样是那孙知府吹牛吹大发了。”
“我们比他们先来,凭甚么把房间让给他们?”
如许一来,大师只能等着雨停后,路完整晒干才气走,免不了有人抱怨,毕竟会走这条路的大多都是客商脚夫,都是赶着时候,但是抱怨也没用,只能杵着。
“让方贤弟见笑了,小七年纪还小,不太懂事。”
凤笙找小二要了三间客房,因为禹叔还没来,三人就站在大堂里等。只这么一会儿时候,内里就噼里啪啦下起雨来,雷声隆隆。
这瘦子一边跟小二要房,一面没忘破口痛骂跟在他身后的三人,说他们都是酒囊饭袋,害他淋成如许,幸亏货没事,不然他非把他们的脑袋拧下来不成。
“婢子说走水路, 少爷非要走水路,这水路走得又慢又颠,少爷悔怨了吗?”
实在是来人阵容浩大,人还没进门,就嚷着说,剩下的房间都给他,他全要了。
禹叔一刻钟之前就说看到一家客店,可他们却花了两刻钟才走到。
“算了甚么呀公子,就剩两间房,莫非我们明天睡内里?”
青衫男人发笑,本来天公作美还能这么用。正待他筹算和小二说要一间房,又来了人。
“总归此事因我而起。罢,总之万分感激方贤弟情愿让房与我,不然我和小七本日真要住那柴房。”
“客长,您看这位公子先来的,您……”
“范兄所言甚是有理,怎会晤笑。”
这类处所,极少能瞥见读书人打扮的人,凤笙不免多看了两眼。
瘦子见凤笙态度好,也不好抓着不放,又见对方是个墨客,说话文绉绉的,少不得为了装面子,也拱手回了个糟糕的揖礼,并说不与他计算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