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寺人眼圈微红，摇点头：“不是阿爹说的，是太皇太后老祖宗叮嘱主子的，老祖宗还说了，陛下想做而不能做的事，你余庆要去做，陛下想杀而不能杀的人，你余庆要去杀。”
不晓得内厅里产生的事情，汪嗣英长长呼出一口白气，又猛得吸一口气，将紧紧攥着、指节发白的双手松了松，擦了擦眉头上的汗水，此时初春，气候还是酷寒，他身上穿戴薄弱，却一点感受不到酷寒，反而大汗淋漓，后背衣衫已经湿透。
“其别人或许会，胡汉斌不会，他底子就想不到，这块石头搁在那就是一出耀武扬威，那里需求朕。”李元昊站起家来，饶有兴趣的望着余庆，敲了敲他的脑门：“几年不见，你倒是经验起朕来了，别忘了，你的御前第一小寺人的名号，还是朕起的。”
“陛下，您金口玉言，出口要谨慎，保不齐有人哗众取宠，用您起的外号在内里耀武扬威。”
双腿却如同扎在地上普通，纹丝不动。
“汪大人，汪大人，请快步。”小寺人气喘吁吁追上汪嗣英，双手抵在膝盖上喘粗气，话语断断续续：“陛下......陛下......陛下，让您去一趟御书房，有事与您相商。”
小寺人看着汪嗣英恋恋不舍的神采，顿觉好笑，陛下乏了想歇息，难不成还要拖着怠倦的圣体，召见你这小小的牢头不成：“汪大人，归去吧，哪天陛下想起来，还会召见您的。”
“哦。”余庆点点头，憨憨地挠挠头：“陛下想得真远，主子想破脑袋都想不出来。”
出了御书房，汪嗣英昂首望了望星光光辉的天空，被冷风一吹，遍体生寒，行走在皇宫的御道上，空旷宏伟的皇宫灯火透明，像是一幅绚丽的画卷缓缓展现在他的面前，他每一步都走得谨慎翼翼，把能看得风景都看一遍，刻在脑筋里，因为或许这就是他一辈子的顶峰。
夜色渐渐来临，星光漫入御书房。
李元昊走到余庆面前，盯着小寺人的眼睛：“余庆，这几年辛苦你了，朕晓得你经历了很多，也晓得你已经不是之前的你了。朕呢，不去管山阳县公孙家灭门一案，也不去管你和小宫女萱儿的干系，朕只问你一句话，赵叔是不是说过上面的话，余庆，今后你在陛上面前永久都是天真蠢傻的小寺人，而在外人面前你就是杀人不眨眼的新御猫？”
汪嗣英愣在当场，伸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和鼻涕，慌不择食向着御书房跑去，一不谨慎踩在衣衫前摆之上，顿时摔了一个狗吃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