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间家徒四壁,又‘屋漏偏逢连夜雨’,处境实在不容悲观。
看模样是找处所落脚的江湖人……
夜惊堂勐然回神,侧耳细心聆听――声音来自巷口,从方位来看并非路面,而是房舍上方。
杨朝抹了把胡子,解释道:“奉官城但是公认的天下第一,出山既无敌,在天下间独占一档。不说被他白叟家指导一句,能见着面的都是江湖枭雄……”
“嗯,夜少爷不但长得俊,技艺还高。明天我在街上,亲眼瞧见夜少爷一下把陈大镖头打趴下了。”
夜惊堂恍然,他之前在镖局做事,对这类事儿实在太体味:
“被人指导一句,都能往外吹?江湖宗师这么不值钱?”
裴湘君凑到跟前,香风拂面非常撩人,面庞本就美艳,还点了朱红胭脂,嘴唇张合间,贝齿若隐若现,配上和顺熟美的气质,就好似一把专斩少年郎的红袖刀。
“你懂甚么?”
“这类恶棍,就不能理睬……”
衣衿颤颤巍巍,风景绝秀。
声音听起来是两个女子,一个是少女,年纪不超越十八;一个为御姐音,轻灵柔润,不好判定春秋,从口气来看像是母女。
镖师六子硬是没认出来,老镖头杨朝也愣了下,细心打量:
“青莲帮的帮主,和你还是本家,叫杨冠,有个短长师父。‘三绝仙翁’你可传闻过?”
“这就是夜少爷吧?”
“是。”
“是啊,穿这身行头,就别提刀了,该拿把扇子。”
“把衣服换一下,你这打扮哪像大户人家的公子。秀荷,让人带少爷去换身衣裳,和陈彪他们号召一声,待会跟着畴昔。”
夜惊堂闻声此言,扣问了秀荷两句,得知他‘大伯’裴远鸣出门做买卖出了不测,已颠季世,留了个独子裴洛,算是裴家独苗,目前在书院上学,家里再无男丁。
几个镖师转头看去,却见一道人影和被撵似得,撑着伞从影壁后走了出来。
半睡半醒间,如有若无的说话声,从雨幕中传来:
不过商贾之家多数低调,大门并不气度,只是高墙小门,挂着带有‘裴’字的灯笼。
“和大少爷比,的确一个天上一个地下……”
“走吧走吧,这群娘们,唉……”
陈彪有些好笑,跳上马车,坐在车厢外驾车,提示道:
但昏昏欲睡的鸟鸟,瞄了眼秀荷的衣衿……毫无兴趣。
大鸟鸟瞧见大奶姐姐,顿时不困了,扇着小翅膀飞到裴湘君腿上,昂首用黑亮眼睛卖萌。
“诶?这里如何住人了?很多穷呀。”
不过裴家人已经提早通报,他一露面,两个老者就站起了身,遥遥拱手号召:
裴湘君撑着额头,幽幽怨怨望着夜惊堂:
绵绵细雨,落入鸦雀无声的宅院。
这俩人走了,再赶上一波江湖人的概率也极低,他想想还是没换个处所。
夜惊堂坐在茶桉另一侧,蹙眉道:
鸟鸟微微歪头,猎奇小跳,用脑袋顶了顶。
夜惊堂十八九岁,又长年习武,出于心机本性,这时候如果不想女人才叫有题目。
……
沙沙沙……
夜惊堂来到镇远镖局外,本想号召洗漱的镖师,余光却见不远处的巷子里,冒出个撑着油纸伞的丫环――是明天见过的三娘丫环。
“唉~”
“做买卖,哪有顺风顺水的。家里没男人当家做主,内里那些地头蛇,就看准了裴家孤儿寡母好欺负,经常找茬肇事儿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