常山扁扁嘴,小声道:“公子,是小的不好,做的豆花不香,没得那么多人买,这快入夏了,日头大的,那豆子都黏了,如果再未几卖些,就都白送了。”
她赶紧收了碗,快步走向那黑影,抓着那人的耳朵,小声呵叱道:“你这贪吃的,不赶着时候去装豆花,在这儿闲逛甚么?”
那小妹子往那处看着,拍着她的手道:“莫要急,莫要乱。”
少女脸上浮起一丝红韵,迎着朝霞,敬爱动听。跺着脚,不依的笑道:“公子怎的和他一起来讽刺我,真真是太欺负人了。”
白芷一脚踢在他屁股上,把他踹出了好几步远,插着腰骂道:“不长心的,谨慎惊了公子的梦,快去装豆花。”
“这... ...”常山本想回绝,但是看他一脸诚心,不忍心再摆神采,公子不也常常教他说要仁善待人吗?他想了想:“我对着四周也不甚熟谙,前面巷子走下去,不过三十里有处村府,你们无妨到那处去刺探刺探。”
不想胳膊被常山抓了个紧:“公子,今儿您跟我上街卖豆花吧。”他说的急,声音却也小。卖豆花是公子让他去的,为的就是给他找点事儿干,倒是也不指着他能挣多少银子,只是多少是份差事。
那人满脸堆笑,双手握拳在胸前一拜:“敢问这位小哥,此处但是龙家的宅院?”
着粉色衣衫的悄悄笑了笑,说道:“没,没等谁,这不是花神节要到了,我和姐妹筹办上山去采花,没等谁。”
那老者脸上一喜,在常山手里塞了几块散碎银子:“小兄弟真是帮了大忙。”
“这是那里的话,这周遭百里,那里有人能把我们白姑奶奶欺负了去?”这周遭百里,都是一处名为水阁村的处所,在满城不远,但是离皇城洛州失实有些间隔。
那柏青色的布衣悄悄一转,身影渐渐挪动到那小车中间,伸手拿起一羹匙,舀着豆花,嗅了嗅,回身进了屋,幽幽传出了一句:“白芷,我那双青花底的靴子呢?”
一双手悄悄搭在她的肩膀上,手指白净苗条,指尖却充满薄茧。手的仆人似是方才睡醒,声音昏黄,轻咳了两声:“常山又做了甚么可爱事,惹你发这么大的脾气,你这混小子,还不快给白姑奶奶赔罪。”
“哎呦喂,我的姑奶奶,你可轻点呦,我的耳朵要被你揪掉了,这今后如何听公子吹箫啊。”
那老者看了木门一会儿,直到马车上有人喊他,他才小跑着回到了车上。一辆两端大马拉着的马车晃闲逛荡的就往路口走去。
小院里,白芷调笑常山道:“呦呵,瞧瞧你那几句说的,还乌七八糟的东西,那你下次不要从我这里讨了钱去买酒喝。”一边说着,一边清算着装满豆腐的小车。
两个小丫头看直了眼,还未走出半步,就听得身先人的惊呼:“冯虚公子来了,冯虚公子来了。”
且看那人一身柏青色的布衣,看似简朴的衣衫,却绣着细细的小花,一看就晓得是里手之作,袖口上都绣着小小的几只竹子,是他的风俗。玉质的发冠,将玄色的长发束起,漂亮的面庞,双眼冷迆,迎着风,衣袍微微扬起,俊美的不似人间之人。
布衣男人看了看天上的云彩:“今儿个天儿不是那么明,就不上山了。”说完,就往屋里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