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人正说着,门外响起了悄悄的扣门声:“敢问这但是龙家的宅子?”说话的人一口洛州口音,安好的凌晨,如许的口音明显有些刺耳。常山看向自家公子,得了公子的眼色,小跑到门边,身后扬起了一层轻尘,而那白芷赶紧拖着未梳洗的公子进了屋。
那柏青色的布衣悄悄一转,身影渐渐挪动到那小车中间,伸手拿起一羹匙,舀着豆花,嗅了嗅,回身进了屋,幽幽传出了一句:“白芷,我那双青花底的靴子呢?”
那人满脸堆笑,双手握拳在胸前一拜:“敢问这位小哥,此处但是龙家的宅院?”
两个小丫头看直了眼,还未走出半步,就听得身先人的惊呼:“冯虚公子来了,冯虚公子来了。”
不想胳膊被常山抓了个紧:“公子,今儿您跟我上街卖豆花吧。”他说的急,声音却也小。卖豆花是公子让他去的,为的就是给他找点事儿干,倒是也不指着他能挣多少银子,只是多少是份差事。
那老者看了木门一会儿,直到马车上有人喊他,他才小跑着回到了车上。一辆两端大马拉着的马车晃闲逛荡的就往路口走去。
几句话,白芷的脸上便挂了笑容,那被叫做常山的书童赶紧恭敬的行了个大礼,一字一句,大声喊到:“白姑奶奶在上,小子常山给您赔罪了。”
冯公子迷惑地转头看着常山:“何事?”这小子固然平时有点滑头,却也是向来不敢跟他使心眼的,明天一而再的变态,定然是有事了。
她赶紧收了碗,快步走向那黑影,抓着那人的耳朵,小声呵叱道:“你这贪吃的,不赶着时候去装豆花,在这儿闲逛甚么?”
常山摇着头:“不是的公子,我才不会做那样的事情呢?是吧!公子。”看到白芷往他这边走来,赶紧就躲在了柱子背面,恐怕白芷对他脱手。
常山嘟嘟嘴,跑到正屋门口,朝内里张望着:“公子,您今儿个要去山上采景吗?”这家公子是独苗,多少辈的单传,打从常山跟上他,就只要这一个主子。说来也怪,说他是贵族以后吧!还住在这么偏的小村庄,说他没有钱,却也三餐讲究,穿着不缺,另有闲钱雇着他俩个给他筹措屋里的糊口。隔三差五的还要去不远处的小山上采景,画画。这位冯公子当真是怪杰。
张妞镇静的抬起了头,看远处一辆小车渐渐的往这边来了,她笑的弯了眼角,想站起家,却又慌乱的扯着衣服,点着茶水摸了摸头发:“如何样?头发乱了吗?今儿风太大了。”
往东走个几步,就有一条名为永活路的水清大道,两旁的村户都是村里的白叟了,屋子也根基没有人住了,久而久之,就变成了一条商贩们堆积的大道。
白芷应着:“我来取,在东屋的柜子里呢。”往屋里跑去,伸手拍了常山一下。这公子不到十五出门,返来定要斋戒沐浴一番,少不了折腾她。再一个,公子如果上街,街上又要乱一天了。
水阁村,有一冯姓墨客,长得是俊美非常,为人有礼,风采翩翩,有才学,有家底,没人晓得他来自何方,却都晓得他家底殷实,向来不缺吃穿,乃至城里的知府大人都亲身到他家里拜访过。年过十九,未曾订婚,也不见家中有不懂事的亲戚上门,这冯墨客说的上是十里八乡的女人们最中意的快意郎君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