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船夫再次拜了拜,排闼出了小院。看着他的背影,冯虚叹道:“萧家莫不是也要掺上一脚,腾龙剑果然非常。只是可惜了,可惜了。”
白芷看他没有再问的意义,悄悄阖上了门,回身没入了夜色中。看到小院中对视的两人,白芷点头感喟,走到冯虚身边,在他耳边说了两句,冯虚眼神未变,只笑道:“晓得了。”
冯虚自小就夺目懂事,脆生生的应着:“母亲教诲,孩儿必然服膺。”直到那场大火烧了五天后,她才认识到,六合间,只剩她一人姓龙。若不谨慎谨慎,怕是连十岁都活不到。
碧玉的光芒,上面高高的盘着一条通体泛白的龙,雕镂高深,那龙仿佛随时都会飞出来普通。这物件官方少有,也是慕君浩身上独一值得上三皇子这身份的东西。也是这块玉,让汉沽的官兵觉得三皇子派人来的事千真万确。
“世事无常,目睹不必然为实,这里百姓长年出门打猎,身材强健,得了疫的人只在少数。没准,还活着。”说完,就见那船夫脸上浮起一丝但愿。
十九年了,藏能藏得了多久。慕君浩这个劫已然呈现,那么龙女显世的日子也不远了。母亲,对不起,孩儿不能再藏了。
屋外两人放了心,各自散了。
那船夫站在门口,腰间的小匕首硌在门栓上。冯虚看着他问道:“先生但是有事?”
那船夫看了看冯虚,眯了眯眼:“公子贵姓?”
龙夫人的一个误言,竟和龙纪的护子心切相连络,动静由假变真,龙家有女无男。或许吧!统统在冥冥中自有定命。
冯虚感喟:“我只问你一句,在你心中可有甚么事非做不成?”
冯虚淡笑道:“走到半路,看到车中多了此物,便转了头来寻你,未成想,碰到了瘟情。”边说着,边从腰间扯下一块玉佩。
白芷点头,回到了偏房。
夜色乌黑,沉寂无声。月光清冷而幽长,寂静的打在两人身上。冯虚低头,伸手倒了两杯茶:“都说洛州浏河茶一绝,我却感觉这汉沽山知名泉的水要更灵秀一些。”
“天下谋士,非须君臣,非须入朝。父子之恩,兄弟之义,伉俪之情皆是。”他放下茶杯缓缓道:“弟虽笨拙,却能派上些用处,若兄真想罢休一搏,我出于兄弟之义,陪你摆布,也何尝不成。”清风微微,他这话说的由心,听的人天然打动。
“不过是闲来问问,没事,没事。”他摆摆手,环顾起小屋来。
慕君浩蹙眉,喊道:“虚弟,你可好?”
冯虚轻笑出声,拉起衣衫:“无事。”
慕君长感喟:“那又如何?”我心之所向,并非你所愿,我一人担负便可,你到处清闲安闲而去,待我大事有成,再与你把茶言欢。若我不敌别民气智,你也好自善其身。
冯虚悄悄拍着他的背:“急甚?”一边帮他拍着背,一边拿起小点:“白芷早些时候做的,能够你会感觉甜,我偏疼这味道,便叫她多放了些。固然甜了些,不过,此时充充饥也是好的。”
冯虚笑道:“西边城多败,官兵少。”
天下间只要公子冯虚,再无龙女龙殷。
当时天下狼籍,百姓不安宁,龙家需求一个儿子,来帮助君王,需求的是一个理国之才,而不是一个只会医毒占卜的女儿。如果后代双全,天下尽可握于手中,龙家世代受天命护龙脉,便可安枕无忧。可龙夫人一贯身材衰弱,生下此胎已是耗尽精力,再不成受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