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骢和钱福望着三人背影,她们都穿戴白绫袄儿蓝裙子,很快就淹没在人群堆里。听着李慕儿的声音渐行渐远,兄弟俩才相视而笑,往侧方鳌灯山走去。
李慕儿黑脸,钱福笑得更加畅怀了:“没想到贤弟也有这么不端庄的时候啊,哈哈,看我妹子脸都红了!”
上元佳节,朱祐樘虽以修省免赐百官宴,但宫中的团聚宴还是还是停止。他虽只要一个皇后,倒是个大孝子,除却太皇太后和太后,后宫的庶母与弟妹们也几近请了个遍。
李慕儿拍鼓掌,兴高采烈道:“去啊!干吗不去?摸了有甚么好处?”
兴王嘴角微微上翘,倒是淡定的很。李慕儿恍然感觉,他这神采倒有几分像朱祐樘,忍不住打趣他:
三人一起走向火线,马骢问中间商贩讨了一炷香,扑灭了递给李慕儿,道:“我和兄长去那边鳌灯山处猜猜灯谜等你们,莫走丢了。”
李慕儿除夕夜不在,是以此次见着这么多主子,多少有些被吓到。服侍朱祐樘酒食时,出了好几次错,惹得他闷笑不已。
望着她们二人的背影,李慕儿心中有一个疑问俄然生起。
“你会放吗?”兴王边笑,却还是递给她一个花筒。
“去,本王本就慎重,这几年皇兄办事儿总带着我,我可学到很多。谁叫你曾……我才总爱与你辩论的好不好?”
“火树银花合,星桥铁锁开。灯树千光照,明月逐人来。”钱福折扇拍在手心,开朗笑着吟道。
朱祐樘娶了皇后的这四年来,与郑弓足是如何做到如此敦睦共存,相安无事的?
“兴王,你长了一岁,仿佛慎重了很多嘛!”
火树银花元宵夜,彩灯万盏熠霞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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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慕儿拉过银耳,又去拉何青岩,佯怒道:“不睬他们!瞧见没,那边女子在‘走百病’,我们也去走一走。”
宴上可贵的载歌载舞,氛围欢畅。李慕儿和兴王不时挤眉弄眼与对方打号召,逗得她也非常欢乐。他俩虽常常在乾清宫会面,可这还是她头一回见到他母亲,阿谁传说中善于西子湖畔,琴棋书画样样精通,并且能歌善舞,善解人意的邵太妃。公然是倾国倾城之姿,怪不得朱祐杬这小哥儿长得如此漂亮。
李慕儿接过,就着他手上的火折子扑灭,从速放了手。那炮刹时飞上天空,嘭地爆开,李慕儿乐得前仰后合。
李慕儿捂嘴偷笑,提了裙角悄悄跟上。一到他身边,李慕儿就没了正形,跺顿脚说:“快快快,让我也放一个,手好痒!”
“都城灯市由来盛,大师小家同季节。诸姨新妇及小姑,撺掇打扮走百病。俗言此夜鬼穴空,百病尽归灰尘中。不然本年且多病,臂枯眼暗偏头风。踏穿街头双绣履,胜饮医方二钟水。本年走健如客岁,更乞来岁天有缘。”
宴毕,世人齐到乾清宫殿前看灯,赏烟花。李慕儿躲在最前面,尽量保持低调沉默,免得引发皇后和太皇太后身边的郑弓足重视。
“你说得没错!喂,我奉告你个奥妙。”兴王奥秘兮兮地靠过来低语,“当年皇兄还是太子时,万贵妃苦心积虑要废他,曾提出易储于我……”
李慕儿转头看着并肩走的二人,嬉皮笑容道:“我看啊,是月上柳梢头,人约傍晚后!骢哥哥,你说对不对?”
何青岩接过曰:“游妓皆穠李,行歌尽落梅。金吾不由夜,玉漏莫相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