檀香味阵阵飘来,虽不算沁民气脾,倒让闻者静气凝神。李慕儿行完礼,偷眼探看着屋内世人。
“太后娘娘,何事滋扰了您老安睡?”
一名内监深吸了口气,似鼓足了勇气,绕过衣裳小跑了出来。
眼看太后就要抬开端来,房里的窗户俄然被风吹开,“咚”的一声又落归去,在这个沉寂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楚。
“哦,不是的,奴婢请完女学士,就转道去六局一司,请崔宫正和郭尚仪。”
李慕儿传闻这桩事的时候,正与银耳在院中晒着太阳瞎比划剑招。银耳不是块学武的料,如何教也学不会。
“谁?谁在那边?鬼啊……有鬼!快,快将灯火全数扑灭!抓住她,快抓住她!”
“不会的,娘娘,”就在此时,刚才那名最早进门的内监又大胆道,“方才是有个宫娥在仁寿宫外寻东西,娘娘是不是听错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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来者恰是昨夜仁寿宫的那名内监。
这事儿同她有甚干系?为何要宣她去见太后?
李慕儿话还没说完,便被一脸严峻的银耳制止道:“嘘,姐姐,比来可别说这些犯讳讳的字眼,那东西脏的很,保不齐就来咱这里了……”
这惶恐失措的声音来源于现在正躲在床帏后瑟瑟颤栗的女人,也就是门外世人丁中所说的,李慕儿初入宫时打过两次照面的王太后。
崔宫正和郭尚仪?这两人又与此事有何干系?
还没等她想出个甚么花腔,院外俄然传来拍门声。
“她说,”太后身子一颤,喉咙更加发紧,导致声音听起来倒比这门口的衣裳还要阴沉三分,“她说,我在找东西……去哪儿了?我去哪儿了?另有,另有水声,我闻声有水在流,不,或许是血,是血……”
而李慕儿却被直接带进了太后寝室。
这可把刚听完鬼故事尚在遐想的银耳吓了一大跳,整小我从椅子上蹦了起来。
氛围俄然变得温馨起来,仿佛刚才的惊魂尖叫都不过是场错觉。
之以是说是瘫倒,是因为这身影如若无骨,软绵绵地从门后飘了下来,落在了地上。
特别是背面的两个宫娥,在开门的那一瞬已被吓得神采惨白,差点也要失控叫出声来。
李慕儿愈发猜疑,只好依言前去仁寿宫。何文鼎也猎奇的很,便借口去找朱祐樘秉事,也一道跟着去了。
“是是是,娘娘,我把衣服拿过来您看看,这不过是您常日里穿的一件中衣,定是被风吹到地上了。”内监用心将话说得轻松随便,倒确切让太后心安了下来,渐渐把脸挪开了些,想要探个究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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莫非,是真的有鬼,而这鬼,金蝉脱壳了?
太后惊骇中带着气愤的叫声拉回了几人神识。借着寝殿外的零散灯火,背面的侍卫与内监大着胆量上前打量,才发明那那里能算是个身影,清楚就只是件衣裳罢了。
太后的心被这突如其来的不测惊得再次提起,刹时遐想到刚才白影飘过的那一幕,便又失声大呼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