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蓉蓉咬了咬嘴唇,两道纤长的眉毛微微蹙起,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儿般滚滚落下,委委曲屈叫道:“娘!”
“沾了侯府的光去国公府里长见地,却反过来就谗谄侯府的女孩儿,可真是好教养!”
捂着半边火辣辣的脸,眼泪都忘了流。
“我,想去一趟白鹤寺。”
她颧骨微高,衰老的面庞上透出几分霸道,略微浑浊的眼睛里更是射出骇人的寒芒,“叫我说,你是对蓉蓉心胸成见,用心谗谄罢了!”
平心而论,对这个女儿,凌颂是真有点儿怵头了。
说毕,领着凌妙飘然拜别,连个眼神都没有留给凌颂。
偏生凌嫣还不肯放过她,当着一屋子的丫环婆子大声笑道:“表姐可要看清楚了路,别见到了个男人,就不要脸地往人家怀里钻。不然,再挨一记窝心脚,我们家可没有最好的太医为你诊治!”
“你给我站好了,说清楚了再晕!”凌嫣冲畴昔一把将宋蓉蓉从韩丽娘手里拉了出来,对着她那张柔媚生姿楚楚不幸的脸便是一巴掌。
凌妙也站住了,垂眸看着本身的大红色麂皮靴,极力压抑着本身内心翻涌的情感,轻声道:“都说白鹤寺里的佛祖菩萨是最灵验的,女儿想去为母亲哥哥祈福。”
将目光放到空远的天涯,透过满盈的雪雾,凌妙嘴角弯起一抹笑意。
说着,便瞪了一眼凌嫣和三太太。
毕竟三房现在端赖着大房过日子,三太太立即便熄了声。凌嫣还忿忿不平,被三太太用力扯了一下,才不情不肯地对着凌颂施礼。
但就如许,也胜利地让凌颂大惊失容了。
宋蓉蓉在暖香坞里的所作所为,她都已经晓得。对这个看似聪明实则笨拙的少女,顾氏现在是连一点儿好神采都不会给。
外头凌颂大步走出去,沉着脸,喝止了凌嫣。见宋蓉蓉小脸哭得惨白,薄薄的嘴唇颤抖着,薄弱的身子也有不堪之意,只感觉说不出的心疼。拍了拍宋蓉蓉肩头,换了一副慈爱面孔,温言道:“蓉蓉莫要哭了。你受了委曲,返来表舅替你做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