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氏悄悄松了口气，与凌妙谢恩后回到了坐位。
是以，听到莲嫔本日竟敢挑衅丽贵妃，也没有禁止，只假装没有闻声，低声与天子谈笑。
提起儿子，老韩氏神采总算是好了些。“何况，妙姐儿就算是放肆了些，又还能在府里几年呢？眼瞅着都要及笄了，很快就会出阁儿。姑母，便宽宥一些吧。”
说着，竟然也声音带了哽咽，“我在侯府里这么多年，呕心沥血的，不过就是为着府里头好。你们好了，我就是闭了眼，也很能放心了。只是……现在你大伯母她们，唉！”
他方才已经看清楚了凌妙的面貌，特别对她额间那点朱砂非常的别致。正要让她再抬开端，就觉到手上温热，沈皇后覆着他的手，含笑道：“皇上，您瞧，凌夫人凌蜜斯还鄙人边站着，是不是先叫她们归去？”
凌妙扒拉着那些犒赏，丽贵妃的最为贵重，两套头面，一套赤金点翠的，一套镶珠嵌宝的，更有一匣子尚未镶嵌的红宝石，翻开了盒子就闪烁灿烂，成色极好。沈皇后中规中矩，宫造的蜀缎蜀锦云锦羽纱，各色都是十二匹，还另有些女孩子们喜好的小玩意儿。至于莲嫔的，天然比不得皇后贵妃，凌妙也不在乎。
“见过郡王。”
又是一声长叹。
天子笑了笑，与皇后道：“贵妃迩来更加像个孩子了。”
一旁的韩丽娘忙劝道：“姑母不必悲伤，表哥还是很贡献您的。”
心中有事，后半段的宫宴顾氏都有些恍忽，只带着这疑问，回到了侯府里。
凌肃目光沉了沉。mm才十几岁，本该快欢愉乐的年纪，却因着家里的乱七八糟，经常暴露沉郁之色。他在书院里读书，这几年虽晓得母亲mm的处境，却很少能做甚么，都是mm小刺猬似的护着母亲的。这，就叫他这个做兄长的，非常无地自容了。
抬眸一看，本来是楚国公府二房的嫡女楚兰华。
老韩氏也很不满。
当下，只一句话，便将莲嫔的讽刺悄悄拨过。
听她言语，天子竟也不活力，只笑道：“爱妃说的有理，这杯酒，朕便饮了。”
正沉闷间，就闻声一声娇婉的声音传来，“二哥哥，竟是巧了。”
楚子熙也晓得自家二叔成心让楚兰华嫁给萧乾，但他却嗤之以鼻。萧乾那样的人，不过是个伪君子。他若要娶妃，必然是会考量到身份职位，楚兰华一个国公府旁支的女孩儿，想给他做正妃，怕是痴心妄图。
天子不觉得忤，哈哈笑了起来。
说到最后，竟也不自发带了几分酸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