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个小地痞模样的乞丐,将那墨客打扮的小公子围在中间,或抱臂、或撑剑地打量他。
“饿死鬼投胎啊!”
情急之下,那人抡起一脚,就想攻其下盘,横扫无剑所站之处而去。
店内却又是另一番气象。
无剑一口气喝完米酒,全然不顾喝得太猛,大半的酒水跟着他昂脖子的行动,漏在了打着补丁的衣衿处,湿了一片。
他手中的海碗放下时,桌面飞起一层厚厚的沙尘。
江湖人士,多数卤莽豪放,来此的目标,也都为一个。面对这满城皆为男人,满目都是合作敌手的地儿,纷争向来就不会少。
曾多少时,沉寂的孤城又再度热烈起来。
无剑昂首朝劈面望去,只见那身材精瘦的店小二,滴汗不流、衣衫稳定地轻弹了弹挽起的衣袖,朝对街的无剑歪了歪嘴角。
“别华侈了,此地雨水可贵,你不喝,我喝。”
有一个按捺不住的,干脆伸脱手去,说话间就想用脏乎乎的手,去摸小公子的脸,“瞧这脸白的,莫不是个女人女扮男装的吧?”
对街也同时喧闹起来。
“哟,哪来的公子哥呀?你走错路了吧?上京赶考,可不打这儿过。如果出城,可就只剩是去西域的道儿了。那道上,有鬼……专喜好吃你这类白白嫩嫩的小公子,哈哈哈哈……”
正饮到一半,目光不知为何,抬了抬。
“你帮他给?”
那浑身洁净得通透的墨客竟一点不恼,眉头都不见皱起过一下,仍旧眼眸闪亮地,痴痴瞅着无剑,活像那怀春的少女终究得见……
无剑低头一瞥,“嗯?我鞋带松了。”
店小二道:“你摔坏老子的碗,不消赔啊?!”
店小二瞪他一眼,用墨客听不大懂的本地话骂了一句:
“菜来啦!”
‘啪!’坐在桌子劈面的一名大胡子壮汉,重重一拍桌面,大声吼道,“店家!你这也叫酒?淡得出个鸟来!”
无剑抬眼看他,仍旧不吭声,用眼神表示身侧的长凳,“嗯?”了一声。
无剑俄然大呼,“啊!好大一只老鼠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