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剑一口气喝完米酒,全然不顾喝得太猛,大半的酒水跟着他昂脖子的行动,漏在了打着补丁的衣衿处,湿了一片。
但明眼人一瞧,都晓得那是一柄剑。
它本是西出阳关的旅人必经之地,和用来憩息与清算的场合。
无剑讪讪,随后也进了酒馆,又坐在刚才阿谁位置,招手道,“店家,给我来些吃食。”
无剑被他盯得发毛,手剥花生米的行动不觉加快了好几分,桌面被他吐得乱七八糟,尽是花生仁的皮和壳,弄得肮脏非常。
店内却又是另一番气象。
那店小二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,胡乱甩脱手中一尺来长的抹布,四两拨千斤地反对着壮汉的进犯,“真脏真脏,看来又要打扫了。”
无剑刚想伸手,店小二已率先操起桌面上的银元宝,不放心肠搁在嘴里咬了咬,这才眼露精光地看向墨客。
正饮到一半,目光不知为何,抬了抬。
店小二不耐烦地走过来,叉腰道:“先把账付了,再点菜。”
墨客见他走远,回过甚来,看向桌子劈面,不吭气,也没筹算理人的无剑,抖了抖袖子,朝他抱拳作揖,“感谢恩公方才脱手相救。”
西域黄沙,漫天飞舞。
他手中的海碗放下时,桌面飞起一层厚厚的沙尘。
店小二瞪他一眼,用墨客听不大懂的本地话骂了一句:
谁知那店小二底子不买账,搭起抹布,回身进了酒馆。
无剑大松一口气,抽出筷桶内的两只筷子,随便吹了吹上头的灰尘与沙石,没等店小二摆完,就自顾自地抓起托盘内的一碗干拌面,大口大口吃起来。
“嗯!”墨客重重点了点头,不似有疑。
无剑坐在壮汉劈面。
那身材荏弱的墨客,给他们气得满面通红,如玉的芙蓉面,这会子粉若桃花,看得那群臭烘烘的江湖男人直流口水。
“你干吗老如许盯着我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