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茴正发楞入迷,这时青丹提着灌满了热茶的青瓷壶翻开帘子走了出去,见她醒着,道了一声,“少夫人,要不要喝口热茶润润嗓子?”
“青丹,安陵郡主住的庄子离我们这儿远吗?”宁茴问道。
“青青草原,我有点儿难受。”宁茴皱着一张脸,她惦记取水蓝星的状况,又纠结本身的处境。从本身变成别人,这并不是甚么好的事情,她一贯喜好思虑题目,现在这类环境下,她不由想要抚心自问一下:我到底还是不是我?
这大师蜜斯世子夫人的身份确切是不风雅便,随时随地都有人跟着不说,这挖草挖树甚么的叫人见着少不得被说一声不成体统。
青青草原留下了两滴熊猫泪,“宿主,宿主你看到了吗?!”
宁茴将茶水饮了个洁净,又倒回了床上顺带侧了个身子面朝里。青丹也没说甚么,只叫房中其他候着的丫环都退下,她一人温馨地守在中间。
青丹和青苗都是原主一向带在身边的,近身服侍最是得用。
青苗:“初来的时候瞧我们跟地上的石头子儿似的,这过了几天也不晓得招了哪门子的邪,又是送花又是送药的,还亲身过来了一趟,要奴婢说这安陵郡主必是不安美意的。”
宁茴翻了个白眼,“不消,感谢。”她轻刮着被面儿上的绣纹,“我现在在很当真地思虑人生,你不要添乱。”
青青草原在空间里又蹦又跳,看着院中的绿植恨不得立即抄起铁铲锄头开挖。
华阳长公主府那事儿,确切是茴儿的不对,在庄子里住些日子对她也好,现在外头的风言风语还未完整停歇,待过几日纳聘书一下,柳芳泗和裴都的婚事定下,有了新的谈资便好了。
宁茴被她吓了一跳,指尖抖了抖,哑着嗓子应了一声。青丹倒了小半杯,微凉了一会儿,半扶着人起来靠在软枕上,谨慎地将瓷杯递送到她发干泛白的唇边。
她家蜜斯是忠烈遗孤,又有侯爷夫人撑腰,这婚事是圣上赐的,嫁的又是大名鼎鼎的显国公府世子,手握权益可止小儿夜啼的督御司主裴郅,这京都哪家夫人蜜斯比得上?
“这花是中间庄子里的管事送来的,说是安陵郡主亲身育土种植的,送过来给少夫人解解闷。”青丹上前折了一朵小花递给宁茴,“传言说这位郡主狷介自许目下无尘,现在看来倒也不至于。”
青丹看了来人一眼叫了声青苗,宁茴便问了一句如何回事。
青苗应了,号召了两个小丫环与她一道,天井里刹时温馨了下来。
宁茴将花枝放在桌上,“没有,方才一向在内里,我也才方才坐下呢。”
她蜜斯新婚不及一月,在华阳长公主府时行事确切不大抵统,但也没真做甚么特别特别的事儿来,现在被发落到这京郊庄子里来,不过是老夫人想趁机清算她这个长孙媳,叫她好生收收心机莫惦记不该惦记的人,同时叫人晓得国公府后院里她老夫人的威势。
“青青草原,我睡不着。”不止睡不着还很难过。
没有梦魇缠身,她这一觉睡的极好,待醒来的时候已经是落日傍晚了。
她情愿出去逛逛,青赤忱里也欢畅,那里会拦着,“奴婢晚间去挑些东西做礼。”
宁夫民气中欢畅,晚餐都多吃了一碗,临走时拉着她的手细细叮咛,直到柳枝已经提好了灯笼她才松开,“侯府里大小事离不得我,明儿个一早就得归去了,你也不必起来送,好好养着身材。你是国公府长媳,待身材大好了,大风雅方地归去,那府里高低谁也不会说些甚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