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岚笑道:“这么多人在这,你还怕我丢了不成?”说完不待画眉应对,提脚便往河边走去。
马儿从鼻子里喷出一口气,低头去啃田埂上的野草。
“罗氏宗族又如何,性命大过天!仅凭宗族如何能决定人的存亡!”孟岚用力的掰着臂膀上的手掌,但他一个年仅九岁的小少年,力量那里抵得上长年干活的庄稼汉。他急得大声喊道。“停止!!你们这是杀人!是犯法!呜——”
“甲申号!交卷!”
“另有你!”秦子函又踹了郑平一脚,“不过一小小百户之子,竟如此大胆!”
郑平和场官均变了神采,他们那里晓得秦阁老的孙子会插手此次府试,还被他们害的污了卷子。秦远但是在圣上面前挂了号的人物,哪是他们这类小人物能获咎的。
甲酉号那人却涓滴不惧,回身便从隔壁号房取来本身的卷子,一把丢在场官脸上;“有人因私仇扰乱考场次序,你身为场官竟秉公包庇,我看你是嫌头上的乌纱帽太重了!”
说完不待世人回应,一甩衣袖便回身拜别,只留上面面相觑的世人。
孟岚将咬过一口的点心放在马儿鼻下,那马儿伸过脑袋闻了闻,舌头一卷就将点心舔进嘴里。吃完后还歪头看了看孟岚,画眉仿佛觉出甚么,将匣子抱的紧紧的,警戒的看着孟岚:“你既不吃,这些就是我的了。”
仲春月朔, 天还没亮孟府便繁忙起来。
孟岚不由心中一乐,这下郑平是踢到铁板了。他瞄了眼场官手中的卷子,只见左下角一大块油渍。应当是秦子函正筹办享用美食时被郑平给吓掉的,却刚好落在了卷子上。
孟岚正猎奇,俄然劈面模糊传来一声哭:“族长,求求你放过桂兰吧。那事我清楚,不干桂兰的事,桂兰没有偷人……”倒是一个大哥妇人,跌跌撞撞的追在人群火线。
“吁——”青帷车外的车夫拉住缰绳,训示马儿停下。门帘翻开,一个漂亮小少年不等车停稳便跳了下来。在车厢伸直了一上午孟岚感觉腰酸背痛。他伸手踢脚活动了下滞涩的枢纽,又就着一旁的河水洗了把脸,这才感觉镇静了一些。
老夫高兴的眯起眼:“是啊是啊,这两年年景好,风调雨顺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