完了！
20米，也是这管老洋炮的最好射击间隔。
窦大虎撇嘴，说：“瞧你那损样，浑身没有二两肉，老子才不肯理睬你，免得华侈弹药。”
俄然，他感受脊背发凉，一阵从未有过的惊骇感，飓风般从他脊髓里刮过。
说罢，窦大虎从怀里取出一个鹿皮包，内里装着火药，他把充足的火药灌进枪膛内的药槽中，估摸着到了弹药重量的三分之二，才停止。
松鸭大抵感觉他不怀美意，亦或是嫌他滋扰了好梦，看着他，翘着尾巴，嘎嘎嘎抗议这位不速之客。
窦大虎神情非常虔诚、庄严。
窦大虎抓起老洋炮的同时，脑袋里敏捷闪过这个动机。因为老爷岭的猎人都晓得，如果不是饿得发慌，这里的豺狼是不会等闲对人建议进犯的。
但是他很快就绝望了。这条隐蔽的兽道，他别离安插了十几个猎套，一无所获。他摇点头，骂骂咧咧，不知是谩骂本身运气差，还是指责野兔奸刁。
“傻小子，你猜对了。”他父亲摸着他脑瓜说，“你爷爷他们义和拳，使的都是大刀长毛，阿谁白毛子被你爷爷抹了脖子，可就是不放手，把这棵洋炮攥得死死的。”
俄然，他的眼睛亮了。
因为雪太大，把草籽和野果粉饰得严严实实，野鸡们只好用爪子把积雪扒开，细心地寻觅着充饥的东西。
电光石火间，窦大虎就被豹子扑倒在雪地上。
爷爷担忧被洋人和清廷逮着，就一个劲儿往东往北走，直到进了长白山，还往东走。最后，他一头扎进老爷岭的原始丛林，内心的惶恐才少量减轻些……
背后的两只野鸡已经冻得硬邦邦，在他脊背上闲逛，不时撞一下肩胛骨，有些疼。他想，如果前面草窠里的套子套不到野兔，就打道回府，两只野鸡一只卖钱，一只给女儿炖了吃，也挺好。
接着，他把蚂蚁砂倒进枪管，再用木棒悄悄敲打几下。最后，他把豆粒大小的铅蛋一个个塞进药槽，直到药槽装满。
“妈了个巴子，”窦大虎瞪着松鸭骂了一句，“叫喊啥，像他妈恶鬼叫魂儿，再叫喊，老子一枪崩了你！”
“天桥”名不虚传，它只要一米多宽，高高搭建在几十丈高的天空中，煞是险恶。上面深不见底，长年云雾环绕，普通人绝对不敢在上面行走。因为这里是个风口，长年刮大风，人站在上面不但眩晕，还被山风扯着衣服往下拽，仿佛山涧里有无数只看不见的冤魂，伸出“魔手”，总想拽你下去陪葬。
砰的一声枪响，老洋炮枪托一震，枪口冒出一股蓝烟，身前溅起一片雪雾。
这是要命来了！
大顶没鸟鸣
他手臂一麻，猎枪就被豹子的前爪打飞了！
三千八百顶
但是，等候中的那声巨响没有产生。
他昂首透过树冠，看看天，雾蒙蒙的天空中，太阳闪现出灰红色的一个圆盘。
窦大虎站起来，瞥见天空飞走三只野鸡。他走畴昔，瞥见前边积雪中趴着两只野鸡，一公一母。
吃过肉干，身上仿佛有了些力量，也不再感觉冷了。他迈开脚步，趟着积雪朝另一座山岗走去。
完了！
这是一条死路。
但它们还是保持着高度的警戒，不时抬起脑袋，摆布张望，看看空中和雪地上有没有天敌。
窦大虎他爹说，这管洋炮是当年他爷爷从八国联军一名白毛子兵士手上剁下来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