鸳鸯佩是一宫主位才会有的犒赏,如果没有记错的话,冯婕妤和李婕妤都是居的纳福宫侧殿。固然因了鸳鸯佩寄意极好,以是宫外也有很多人佩带。但现在是在宫里,李婕妤这般,定是会落人话柄的。
朝阳初升,映得朝阳宫一片金色,楚歌看着座上的风城启难,脑海里却闪出了方才他进门时的画面。那长身玉立的男人在逆光当中笑得和顺如玉,精美的五官温和得像初生的婴儿。幽深的眼眸里盈盈的都是柔情,竟夸姣得让民气动。
楚歌"嗯"了一声,便坐在打扮台前,任由挽丝将她的青丝解开,拿红木梳仔细心地梳着。那纤细的手指在她的发间穿越,不一会儿,一个崇高风雅的九仙凤髻便成了。挽丝笑着为楚歌插上各式的花钿金簪,赞叹道:"主子的发质极佳,奴婢为很多娘娘绾过发,竟无一人能比上娘娘的。"
楚歌轻点头,眼角微挑,看清了皇后的样貌。
楚歌有些怔愣,倒比其别人晚起来了一步,那人的目光就那样淡淡地扫了过来。
皇后眼神闪了闪,还是笑着命人上茶。说话之间,另两位新册的婕妤也来了,是李婕妤和冯婕妤,两人都规端方矩地朝皇后存候。楚歌未曾见过她们,只是打量半晌,谁是李婕妤谁是冯婕妤就立即辩白了。
不语眼里流出赞叹,随后在楚歌腰间挂了一个香囊,以及一对碧玉的鸳鸯佩,走动之间,玉鸣之声甚是动听,更添了三分动听。
皇后笑着让贴身宫婢侍画扶了楚歌起来,又有宫女引了她在右首第一张镂空雕花镶玉的红木椅上坐了。这才道:"mm可真是早,怎的未几歇息一会儿。固然是蒲月,但凌晨到底凉意重,可细心着别伤了身子。"
粗使的人也就罢了,近侍的人可不能不看细心了。那两个近侍丫环一个唤挽丝,一个唤青璃,都是出落得非常斑斓的人儿。挽丝束发的技术极好,倒也称这名字,见不语为楚歌穿好了衣裳,便笑吟吟地上前道:
"嫔妾李氏(冯氏),拜见王上,王上万安。"
来之前她承诺了某位娘娘,要做她在这凤鸣宫里的眼。但是挽丝现在俄然感觉,这婉仪娘娘不是那么简朴的人,乃至说,她比早几年入宫的那些主子更聪明。她不但监督不了她,反而还要活在她的监督之下。
挽丝一震,昂首看向这个浅笑着的女子,内心竟微微颤抖了起来。在宫里这几年,她觉得她见过手腕高的娘娘不在少数,但是面前这位不说手腕,心机倒是极细的,她是在表示她,不管之前是那里来的,不管是对她忠心抑或不忠,在没获得她的信赖之前,她始终会防着本身么?
楚歌带着不语和青璃到朝阳宫的时候,皇后恰好坐在了主位之上。两旁宫女各三人,皆是粉红宫装,裙裾潋滟。
凤鸣宫固然是大宫,但因为楚歌还只是婉仪,以是近侍的丫环除了不语,便只要外务府送来的两个。粗使宫女有两个,总领寺人有一个,粗使寺人有两个。这便是婉仪的规制。
风城启丢脸了楚歌一眼,便在主位上坐下,皇后坐在了中间备着的椅子上。两位位分不异的婕妤便上前问礼:
楚歌将头上繁复的金步摇和发钗一一拿下,然后叹了口气,回身亲身扶起挽丝,道:"我天然不是怪你的意义,只是这宫中,必定是要谨慎着些的。虽说不能有害人之心,但是防人之心是决然不成少的,谨慎总不会错,你说是不是?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