神仙说道:“这位女娘,鼻梁仰露,破祖刑家;声若破锣,家私消逝。面皮太急,虽沟洫长而寿亦夭;行如雀跃,处家室而衣食贫乏。不过三九,当受折磨。
春梅说道:“怪不得不进房里来。你要吃梅汤?等我放在冰水里湃一湃你吃吧。”
来安儿承诺去了。
神仙相毕,众妇女随月娘退回后厅。西门庆封白银五两与神仙,又赏守备府来人银五钱,拿拜帖回谢。
西门庆不得已,拿出一匹大布送给神仙做一件大衣。神仙方才受了,令小童接了,收在承担里,顿首拜谢。西门庆送出大门,神仙扬长飘但是去。
状貌有拘难显达,不遭恶死也艰苦。”
弓足展开眼笑了:“怪强盗,三不知多咱出去的?奴睡着了就不晓得。奴睡得甜甜儿,厮混死了我!”
雪娥下去,月娘叫大姐上来相一相。
西门庆问道:“你等着我沐浴来?”
“等我吃了梅汤,厮混她一混去。”
神仙看了,说:“这位娘子,体矮声高,额尖鼻小,固然出谷迁乔,但平生嘲笑无情,作事机深内重。只是吃了四反的亏,厥后必主凶亡。四反者,唇反无棱,耳反无轮,眼反无神,鼻反不正也。
西门庆手拿芭蕉扇儿,信步闲游,来到花圃大卷棚的聚景堂内。四周放下帘栊,四下花木掩映,正值日当中午分,闻见绿阴深处一派蝉鸣,风送花香,袭人扑鼻。西门庆坐于椅上以扇儿摇凉,见来安儿、画童儿两个小厮来井上打水,便叫道:“来一个,拿浇冰安设盆内。”
弓足重新教春梅暖了酒来,陪西门庆吃了几盅,掇去酒桌,放下纱帐子来,叮咛拽上房门,两个捧首交股,体倦而寝。
天庭端方五官平,口若涂朱行步轻。
西门庆笑了,说道:“小油嘴儿,别胡说!你若到明日有了娃儿,就替你上了头。”说完,把她搂在怀里,手扯动手儿玩耍。问道:“你娘在那里?怎不见她?”
西门庆捧着她的脸说道:“我便罢了,如果个生男人出去,你也推不晓得吧!”
举止轻浮惟好淫,眼如点漆好人伦。
花月仪容惜羽翰,平生良朋凤和鸾。
本来,弓足自那日在翡翠轩旁听得西门庆夸李瓶儿身上白净,就悄悄将茉莉花蕊儿搅酥油淀粉,把身上都搽遍了,搽得白光光滑,异香可掬,欲夺其宠。西门庆见她乌黑肌肤,又穿戴新做的两只大红睡鞋,内心爱得很,一面蹲踞在上,两手兜其股死力而提之,垂首观其出入之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