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夜,西门庆见弓足打扮丫头,色彩动听,酒饭厥后到弓足房中。弓足早已备好果菜美酒,二人搂在一处,递酒取乐。弓足提及去乔家没件好当眼的衣裳。西门庆承诺每人赶制两三件。弓足心喜,叮咛春梅撤去酒菜,双双上床,整狂乐了半夜。
这时,瓶儿畴前边抱了官哥儿来回礼。
乔大户娘子点点头。
正巧,吴大妗子出去,月娘说道:“大妗子,你来瞧瞧,像不像小两口儿。”
西门庆看过帖儿,叮咛明早教来兴儿送礼,过几日,也请乔大户娘子,并周守备娘子、荆都监娘子、夏大人娘子。
瓶儿奉告西门庆:“他大妈妈摆下饭了,又做了些酸笋汤,请你用饭去。”
弓足说道:“你好洁净嘴头子!小羽士吴应元,你哕他一口,你说:昨日在那里使牛耕地来,本日乏困得你如许,明白日睡觉。昨日让五妈好等。你这般大胆,竟不来与五妈叩首祝寿。”
弓足接过来讲道:“甚么小羽士儿,倒真像个小太乙儿!”
孟玉楼说:“拿过道服来,等我替哥哥穿。”因而,瓶儿抱着,玉楼替他戴上道髻儿,套上项牌和两道索。那孩儿便唬得把眼儿闭着,半日不敢出气儿。玉楼又把道衣替他穿上。
堂客中的尚举人娘子说话了:“难为吴亲家厚情,乔亲家你休谦辞了。”又问道:“你家长姐客岁十一月生的?”
月娘反不在乎:“也罢了,有了一个,也多是普通。莫不你家有一队人,也都写上,惹得羽士不笑话么?”
孟玉楼问道:“有大姐姐没有?”
吴大妗子又说了:“乔亲家不依,我就恼了。”
孟玉楼拉着瓶儿说道:“李大姐,你说话呀。”
到了乔大户家,已有好几位女眷在坐,相互见面施礼称呼。摆开桌席,两个唱的在旁弹唱,厨役上来汤饭,一道一道菜往上端,月娘赏钱不迭。递了几次酒,月娘下来今后房换衣服、匀脸去,孟玉楼也跟下来。到了乔大户娘子卧房中,只见奶子快意儿看管着官哥儿,在炕上铺着小褥子躺着。乔家重生的长姐,也在中间卧着,两小儿你打我我打你玩耍得欢畅。
瓶儿也是笑而不语。
月娘忙说道:“好亲家,千万莫见外。”又教大妗子留下:“你本日不去,明日同乔亲家一搭儿里来吧。”
这天,西门庆自去玉皇庙,又有吴大妗子、潘姥姥等堂客女眷来给弓足做生日。晌午过后,庙里送来八抬礼品,世人争着相看,逗着玩耍。弓足拿过一个写有官哥儿法名吴应元的红纸袋儿,扯出内里的经疏看,见西门庆名字上面同室人吴氏中间只要李氏,再无别人,心中就有几分不忿,拿与世人瞧:“你说贼三等儿九格的能人,你说他偏疼不偏疼?这上头只写着生孩子的,把俺们都不放在数内,都打到赘字号里去了。”
吴月娘叮咛瓶儿:“你把这经疏,纳个阡张头儿,亲今后边佛堂中烧了吧。”
是夜,弓足紧紧抱住西门庆,恨不得钻入他腹中,百般贴恋,万种恩爱,泪揾鲛绡,说话和顺,只但愿今后后男人每天来歇,日日来住。却不知西门庆不但勾搭上王六儿,并且使一百二十两银子,替王六儿在狮子街石桥东边买了所大屋子,好安闲玩耍。
见她这般心伤,西门庆硬是强死强活拉她到瓶儿房内,下了一盘棋,吃了几杯酒。临起家,瓶儿见她如许脸酸,把西门庆推过她这边歇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