武松喝道:“老猪狗,我都知了,你赖哪个?你教西门庆那厮发我放逐去,本日我怎生又回家了,西门庆那厮却在那里?你不从实说来,先剐了这个淫妇,后杀你这老猪狗!”提起刀来,在弓足脸上撇了两撇。
经济说道:“好,我雇上马匹,连夜兼程,多则半月,少则旬日就来了。”
王婆说道:“武二哥,夜晚了,酒醉拿刀弄杖,不是耍处。”
王婆说道:“常言先下米先用饭。我的十两银子在外,休要少了我的,说明白着。”
武松又说道:“万望妈妈成全,武松定当重谢。”
弓足见头势不好,张口大呼,还未出声,被武松向炉内挝了一把香灰塞入口里,叫不出来了。武松把她掀翻在地,两只脚踏住她的两只胳膊。弓足冒死挣扎,把髻簪环都滚落在地。
弓足还要嘴硬:“叔叔如何冷锅中豆儿炮,好没事理。你哥哥自害心疼病死了,干我甚么事!”
武松说道:“妈妈请进房里吃酒。”说完,教迎儿拿菜蔬摆在桌上,又烫上酒来,请弓足与王婆吃。本身也不谦让,把酒斟上,连续吃了四五碗。
武松说道:“孩儿,我顾不得你了。”说完,跳过王婆家来,还要杀她儿子王潮。
武松深深唱喏:“遇赦回家,昨日才到。一贯多累妈妈看家,他日相谢。”
王婆看着白晃晃一桌雪花银子,口中不言,心内暗想:虽说是前番承诺了陈经济,他上东京去取,还不知几时到来。仰着合着,我见钟不打,却打铸钟?又见五两谢银。赶紧收了,拜了又拜,说道:“还是武二哥晓礼,做事利索,知人甘苦。”
弓足说道:“你既为我一场,休与乳母争论,上紧取去,只恐来迟了,别人娶了奴去了,就不是你的人了。”
春梅卖到守备府,周守备见她斑斓聪明,举止动听,心中大喜,与了她三间房住,部下使一个小丫环,连续在她房中歇了三夜。三日内,替她裁了两套衣裳,又买了个使女奉侍,立她做了二房。大娘子一目失明,吃长斋念佛,不管闲事;春梅住西配房,各处钥匙都教她掌管,非常地宠嬖。
周忠说道:“爷就添了一百两,王婆子还要五两媒人钱。且丢她两日。她若再作乔,拿到府中,拶她一顿拶子,她才怕。”因而,商定过两日再去王婆家抬人。
武松说道:“妈妈收了银子,本日就请嫂嫂过门。”
到了房中,武松叮咛迎儿把前门上了拴,后门也顶了。
应伯爵领着春鸿来到张宅,张二官见他生得清秀灵巧,又会唱南曲儿,承诺留下,派人拿拜帖儿封了一两银子,往西门庆家讨他的箱子来。
王婆只得叫道:“都头不必起火,大娘子自做出来,不干我事。”
经济连连点头:“这个不必说,恩有重报,不敢有忘。”作辞出门,到住处清算行李,次日一早,骑上快马,往东京找父亲要银子去了。
迎儿说道:“叔叔,我也惊骇。”
周忠三人回到府中,禀报守备。守备说:“明日兑与她一百两,拿肩舆抬了来吧。”
王婆说道:“兔儿沿山跑,还来归旧窝。嫁了小叔,还吃旧锅里粥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