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燕儿肝火稍平,想了一会,凄然点头道:“我们燕北三凶皆是门派弃徒,昔日独来独往,江湖上只要仇家,何来朋友?更别说能够豁出性命帮我们的妙手。”
她摆布看看,见路边有一株光秃秃的大树,便用老赵的腰带将他头下脚上地倒吊在枝丫上,并蘸着老赵的血,在他胸膛上写下几个大字:燕北三凶之首,杀人者……
初时她本想进安定县城,好生安息一宿,但想到城镇以内耳目浩繁,如果入城,说不得还会有人追杀,如果平时天然不惧,可现在伤势未愈,还是谨慎些好。因而她拉偏马头,向着城外走去,想找一户偏僻的人家借宿。
童落星学着老赵早前赶车的架式,很快控住了两匹老马,她一手拉着缰绳,一手抽暇为本身敷上了清闲派特制的金疮药,小腹的伤处很快便止住了血。
到了那处屋宅院外,昂首一看,才见到大门上方写着“安定义庄”二字,也就是停尸之所,难怪如此偏僻。她看了看车厢中的棺材,自嘲地笑笑:“难道得其所哉!”便将马车驶出院中。
她越想越觉这称呼不错,便在老赵身上写下“燕北三凶之首,杀人者天山童姥”这十三个血字,这才对劲地点点头,驾着马车扬长而去。
目睹残剩的二凶越逃越远,童落星跺了顿脚,咬牙道:“算你二人逃得快!”至于“大凶”老赵,他胸前中了她一掌,小腹又中了两脚,十成性命已去其九,童落星平生第一次落入敌手圈套,对这操刀之人极其愤怒,光是杀了难明其恨,非得曝其尸身,以惊宵小。
好轻易待到童落星分开,二人从速冲到大树下,瞥见老赵胸膛上的十三个血字,更是连肺都要气炸。
“不,”薛丑道:“三妹你忘了,大哥除了我们两个结义弟妹以外,另有一个亲生的弟弟,也在燕北武林,据大哥说,他亲生弟弟的武功远胜于他。难道恰好作那天山童姥的敌手?”
薛丑指着老赵的尸身,冷哼道:“那赵广平再如何说也是大哥的同胞兄弟,我就不信贰心中涓滴没有手足之情。即便他当真如此冷血,可大哥身后,尸身还被人如此糟蹋,莫非赵广平脸上便很有光彩?我们背着大哥的尸身去寻他,他若当真不肯脱手,我便将大哥的尸身放在他赵家大门口,逢人便说赵广平的大哥被人打死,他却害怕敌手不敢报仇,看他这张王谢朴重的脸面往哪儿搁!”
薛丑点头道:“三妹,你先头也亲眼瞥见,那贼贱人中了我的寒阴爪,竟然还能一招打杀了大哥,我们二人武功还不及大哥,去与那女人冒死,也只能落得一死。”
转念一想,师尊让本身执掌天山缥缈峰,不如就留“天山童”三字,却又感觉不敷威风,仿佛还缺点甚么。她倒是挺对劲被人叫做“姑奶奶”,但总不能自称“天山童姑”或是“天山童奶”,想来想去,俄然灵机一动,何不叫做“天山童姥”?
中间的妇人也回声跪倒,嘶声道:“余燕儿对天发誓,若不能将天山童姥大卸八块,必死于利刃穿心之下!”
那中年男人霍然立起,冷眼扫过厅中的薛丑和余燕儿,森然道:“走吧,去为我兄长讨还这份公道!”(未完待续。)
那妇人脱手一枚飞刀将吊着的腰带堵截,那侏儒则一把抱住老赵的尸身,放声大哭:“大哥!我们燕北三凶自结义以来,这十年间做下多少惊天动地的大案,多少江湖人听到我们名字便吓得牙齿颤抖,现在……现在……大哥!我薛丑对天发誓,此生必将那贼贱人大卸八块,以慰你在天之灵,不然死于利刃穿心之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