便在此时,山仔俄然听到曾大力惨叫一声,他转头一看,只见曾大力颠仆在地,右手鲜血淋漓,钢叉早飞到一边;而他身边站动手持血剑的方剂铭,显见是方剂铭趁着山仔阔别,曾大力身负重伤,便上前落井下石。山仔本就不如劳青河远甚,此际一个分神,恰好被劳青河抓住马脚,一剑刺穿右肩,手中砍刀再握不住,放手落地。劳青河还不放心,刷刷刷挥出三剑,别离刺伤山仔左肩和双腿,这下山仔立时四肢有力,跌仆倒地。
本来稠密的灌木以后,是一片十数丈周遭的矮草地,而草地中心站着两名男人。此二人一长一幼,父老约莫四旬出头,身着武者袍服,腰悬一柄长剑,背着双手看向年幼者;而幼者仿佛比山仔稍长几年,穿着与父老相类,手中长剑出鞘,正自挥动不休。那雄鹿俄然跃出场中,舞剑少年反手一剑,便将雄鹿喉颈堵截,雄鹿悲鸣一声,前冲数步,终究不支倒地。
山仔再也按捺不住,冲口道:“凭甚么!这又不是你罗浮剑派地界,你练你的剑,我打我的猎,凭甚么要我留下拇指!”
那少年嘲笑道:“偷看了我罗浮派的剑招这就想走?哪有这等便宜事!”
子铭的徒弟见弟子遇险,暴喝一声:“贼子看剑!”说话间抢前数步,手中长剑甫一出鞘,便已幻出五朵银华,直指山仔胸腹间五大抵穴。山仔固然所学俱是上乘武学,何如他习武日浅,又无多少脱手经历,这一下便慌了手脚,手中砍刀胡乱一斩,却底子碰不到敌手兵刃。中间曾大力在那子铭脱手之时便已知此事没法善了,早已握紧钢叉在一旁筹办。现在见敌手剑招老辣,儿子恐怕不是敌手,便挺起钢叉当胸直刺。子铭的师父剑招回撤,剑根在钢叉上悄悄一带,已将钢叉带偏,紧跟着侧身进步,已然抢入曾大力身前三尺处,手中长剑顺着叉柄直削下去。曾大力内力全开,手中钢叉剧震,长剑当即被震开数寸,他顺势将叉尖掉转,使一招翻江搅海,将敌手逼得后退数尺,父子二人趁此工夫并肩一处,各挺兵刃和子铭师父对峙。
眼看一个月后便是师门大比,劳青河原筹算将本身压箱底的剑法传授几招给方剂铭,好让他在大比中崭露头角,这才特地避开门派世人,找到此处僻静山林,没想到却碰上两个武功不弱的猎户,还把这位小爷给伤到了,现在如果不依他,恐怕他对本身这个“徒弟”也会挟恨在心。是以不管这两个猎户有甚么来头,他也只能将他们杀了――谁让他们身后站着的不会是广东按察使呢。
曾大力腿上受创不浅,鲜血顿时泉涌,只能以钢叉支地,撑住身材不倒。山仔见父亲受伤,双眼发红,一跃而起,一式力劈华山朝劳青河头顶直劈下去。劳青河心中一喜,晓得敌手已然乱了方寸,他用心连连后退,将山仔引得阔别曾大力,忽地回身,反将山仔逼入死角,手上剑光暴涨,招招直指山仔关键。山仔在以二敌一时便已抵挡多打击少,此时更是只能竭力支撑,但他脾气刚毅,越是落鄙人风反而越是冒死,《九阴真经》中的精美招式挥洒而出,劳青河一时半刻间竟何如不了他。
拿定了主张,劳青河展开罗浮秘传飞瀑剑法,剑光如瀑布水滴,密不通风地向曾家父子袭去。曾大力挺起钢叉试图将敌手禁止在外,每当敌手冲破出去,山仔便用砍刀封堵。三人一气打了三四十合,劳青河垂垂烦躁起来:这两人开初固然招式、劲力俱皆不凡,但明显没有多少和人脱手的经历,招式之间马脚颇多,是以他才气一向抢占上风。不料打了一会,两人竟似更加连贯精熟起来,每三五招竟能有一招反攻本身。身后的方剂铭也愈见不耐,劳青河的余光瞥见他手执长剑摆布逡巡,仿佛是想插手战团。但是刀剑无眼,万一他再受点轻重伤势,最后不利的还是本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