丁渔一面缓缓前行,一面暗中蓄力,待走到树前,毫不断留地便挥出一拳。树身一样不摇不晃,但却呈现了一个拳头大小、贯穿前后的浮泛,洞壁上另有轻微灼烧陈迹。
如果换了旁人,这下恐怕还得夹缠不清,比如“你看我打出来的洞比你大,当然是我赢。甚么,你不信?来来来,我们把掉下来的木屑捡起来称一下,最好是回南宫家称,他们家的称准……”又或是“我那棵松树朝阳,你那棵朝阴,以是我那棵树健壮,你那棵树软。甚么?你不信?我们去南宫家找个植物学家来看看,他们家企业大,甚么人才都有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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普通环境下,雾化的过程是循序渐进的,这才有“煅烧百日”只说;而丁渔借助外力,统统内力同时雾化,和前者的不同就仿佛一个是蒸桑拿,一个是蒸馒头。哪怕是他的肉身也接受不住。幸亏他之前鬼使神差地挑选了河滩作为角斗场,此际便顺势跌落河中,借助河水排挤火雾,这才幸运保住性命。
路仲远脚步一顿,头也不回地扔下五个字:“实在,我也是。”
现在在路仲远的雄浑内力压迫下,丁渔的真火之液就像置身于压力锅中普通,热度缓慢晋升。丁渔固然不明起因,但他灵敏地感遭到,这是他冲破的契机。是以他到了最后乃至完整放弃抵当,任由热度在外力压迫下达到极限,终究勃然发作,火液成雾。
“坦白说,”丁渔浅笑道,“多亏了这场比斗,贫僧的功力才气冲破关障。照此说来,贫僧也算承了路大侠的情,实不肯持续存亡相搏。不过这场赌斗终须有个成果,贫僧有个发起,不知路大侠是否接管。”
人间绝大多数内功修炼,走的都是“炼精化气,凝气成液”这一过程。这是因为人体这个容器毕竟是有上限的,一旦达到了上限,想要包容更多的真气,就只能不断地紧缩内力,晋升密度,终究将气态内力紧缩成液态内力。
路仲远想了想,竟然同意了。丁渔道:“既是如此,路大侠先请。”
时候回到数分钟之前,丁渔体内的真力在路仲远内力的压迫之下,温度越来越高。他俄然想起嫁衣神功第七层的描述:真火雾化,散于肌理;百日煅烧,神体乃成。
丁渔指着河边的两棵一人合抱的湿地松,说:“我闻前人有三鞭换两锏之赌斗,我等无妨效仿。这两株松树大小粗细相类,我等各选一株击打,只出一拳,谁的拳力更强,谁便是胜者,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