丁渔立于石室正中,俄然抬脚跺下,一股震力传到四周石壁,那看似无缺的石壁上,竟有大片大片的石粉簌簌然落下,转眼间,四周石墙尽成白壁,统统的石刻都化作了石粉,石壁之上却仍然光滑,就如被多名石工经心打磨过似的。
“不,”童落星道:“我信赖你。但我毕竟是灵鹫宫之主,七百余名部属将性命交于我手,我又如何忍心抛下她们单独逃生?我若分开,灵鹫宫高低军心不存,必将被搏斗一空,我又有何颜面苟活于世?”
童落星想了一会儿,悄悄叹了口气,道:“你所言也不无事理,且容我细细考虑。但不管是战是逃,这些壁刻我都会毁掉。为求万全,这几日里,你先将其看上几遍,能记多少记多少,记不住的,那角落的石柜中有拓本,你带在身上便可。”
丁渔点头道:“不是仇敌,是……贫僧!”
童落星道:“当在八成以上。”
“等不了了!”丁渔打断她道:“本日不毁,以后说不定便会流入仇敌之手。”
第六日一早,丁渔从石柜中取出了石壁图形的拓本,贴身收好。而后轻飘飘地一掌,击在左面石壁之上,他这一掌击出以后,墙壁毫无窜改,但他本身却呼地弹到了右面石壁之上,接着又是一掌无声按下。倏忽之间,他的人已在石室的四周石壁上各按了十余掌,墙壁上却没有半条裂缝。
丁渔见童落星的神情,晓得她实在并未被压服,不过他本身也另有一番筹算,是以不再多说,将心神沉浸于石壁上的武功秘笈。
见丁渔出去,童落星强笑道:“和尚,你如何来了,莫非短短几日,你就将上千幅石刻都记着了?”
这时的童姥比五日前更矮了一截,面相也更小了,看上去只如十余岁的孩童。不过她现在稚嫩的面庞上尽是凝重,而正在汇报战况的两名首级描述蕉萃,衣袍上各有几处血迹,看来山下战况不顺。
听了丁渔之言,童落星沉吟半晌,却仍旧点头道:“抱愧,丁渔。我不能分开。”
童落星一怔:“这就毁了?可山下的战况还远不到那一步……”
丁渔又道:“若你暗中动手,以李秋水为例,你可有杀她的掌控?”
童落星傲然道:“如果一对一,我谁也不惧!”
因而他说道:“落星女人,这一点你却想差了。你越是看重部属们的性命,就越是应当分开。我问你,等你武功规复,一对一对上那六人中肆意一个,你可有取胜掌控?”
丁渔环顾一周,对劲地笑笑,如果五日之前,他固然能毁掉石刻,却没法让石壁还是平整。这等阴柔掌力,恰是他这几日从石刻秘笈中贯穿出来的一种运力技能――几日之间已是收成斐然,全数消化后,想必更值得等候,清闲武学公然不凡。
丁渔道:“贫僧筹算本日下山,正要向你家尊主告别,劳烦朱女人带路。”
“恰是如此!”丁渔道:“这一点你晓得,他们六人一样晓得。以是你如果逃脱出去,他们六人顾忌你今后的抨击,必定不敢对灵鹫宫痛下杀手;反之,你若殁于此役,他们没了顾忌,必然会斩草除根,将你灵鹫宫高低尽数剿除。”
“啊!大师要走?”朱云秀见过丁渔的次数未几,但也晓得他是童姥推许的妙手,在这等危急时候,山上多一名妙手,她们心中便增一分安宁,是以听到丁渔要走,她心中大感绝望。不过童姥叮咛过她,待丁渔如同待童姥,朱秀云不敢违了童姥叮咛,是以固然失落,也仍然恭恭敬敬地替丁渔带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