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目力所向,貌似恰是……
眸子骨碌碌一通转,黑风盘算主张,屁也未放一个,卷起铺盖瞬闪回了飞鼠山中,急召各路妖王齐聚红翼洞府叙话。
心念电转间,老祖灵机大动,“咳!——现成一计正堪其用,何必费心苦思?”因之又想:“如此看来,该是天命使然。”
本源血煞?!
横眉即抡圆了胳膊舞动仙剑,借此绞缠之势紧缩光帽,越收越紧,以雷力消解煞气,以光热蒸腾毒海,淬炼出最后那一团本源刀毒。
老祖见机而作,复将诛仙剑丢起半空,口中念念有词,并指一记法诀令剑鞘封印现形,拂袖虚晃拓下符纹,反手一扬,便将其隔空拍在参天石剑上。
此时气机稳定,感到规复,当空巨幕里又显出画面来。各路人马看在眼里,急在心头,正七嘴八舌群情时,冷不丁老祖侧头顾望。
哪怕神刀炼制者、蓬莱岛“一气仙”余元亲临,也一定敢拍着胸脯包管能将此元煞化解!他黑风老妖不过机遇偶合暂使宝刀,就更束手无策了,毋需横眉插手,自个儿便罢了作法,忙不迭后纵阔别。
横眉俩手使剑。
声悠悠。
散逸的余威顺着各自本来的方向一起涌动,将沿途元气显化成连缀不断滚滚奔腾,直扑两家面门。
但是毒煞犹未见止,大有向外分散之势。
这当口旧煞断落,新煞尚未构成气候,老妖急催体内业已融会的煞气,化似利爪探入此中,勾住刀柄将宝贝拽至近前,定睛一看,心呼不妙,“公然坏了。”
迨及功成,光柱鲜明变成了石柱,高逾百丈,形似一剑斜插在地,因有厚重基石垫底,故此上窄下阔,将元煞封禁此中,临时安定。
一则绿杖翁来源不清,是敌是友暂未清楚。
刀意冲决剑势。
加上镇守白灵寨的两支人马,二十五部都在,独不见了玄阴宗弟子。问过方知,牟临川早已带领门众借端远遁,走有多时了。
乃不知从何而起,一道孤鸟的长鸣回荡在空山深谷间,耐久不消。
照此下去,万妖山会否遭殃先且非论,起码凉城是没跑了,不消多久便会步净妖宗后尘,连人带城沦为一片废土,——乃至死地!
“横眉那老匹夫仗有仙剑在手,定然乘胜追击,力求毕其功于一役。吾族当中无人可撄其锋,必被搏斗殆尽,就此绝矣。
横眉急而稳定手掐法诀,将诛仙剑悬垂跟前,催动雷光抟似绣球,借以护持,但教那煞气一触雷球便消弥无痕,污不得自家元神分毫。
元煞肮脏此无所节制,自也就越聚越多,半晌间氤氲成团,终不堪坠力撕扯,顺势下落。
故而老妖对此并未沉思,反是另一事透着蹊跷,望山外蹙眉纳罕道:“怪哉。我留的烂摊子当然毒手,但赶上诛仙剑按说撑未几久。怎畴昔这些时候,犹不见那老儿杀到?”
空中无数剑柄应势拉长,一边飞速拔升一边会聚,最后拧成一股,绕于诛仙剑尖,——远远看去,好似一顶锥形光帽。
时至本日相处既久,曾经酒肉共欢,现有袍泽之谊,群妖相互顾念,免不得相互告慰一番,“留得青山在,不怕没柴烧。”“今夕如若不死,他朝再整旗鼓。”“后会有期。”如此,总不过各道保重,这才依依不舍随自家大王分赴八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