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风趣的娃娃。”
“你还不配。”
“先疗伤再找回场子。”
雾障被敏捷引向半空,跟着肉眼所见越来越清楚,空腔内蓦地间鸦雀无声,落针可闻。
“司徒老儿,”宠渡扯了扯嘴角,“话说得挺狠,就这?小爷都替你臊得慌。”
掌控不掌控的,宠渡不敢妄言,毕竟有丹境强者坐镇,——还是三个,只怕使尽浑身解数也难突围;但对摆平面前的司徒奋,还是有些信心的。
“哼……”
乍听前半句,世人喜上眉梢,扯身就走;跑没几步却闻话锋急转,心头蓦地一沉,下认识就刹住了脚,惊骇地回过身来,眼巴巴把人瞅着。
在这方面,宠渡是完整不虚的。
“我就说嘛,这么多人会干不过他一个?”
得此加持,莫说只司徒奋一介归元,就算包含三大丹境长老在内统统人联手,单拼灵力的话,宠渡坚信耗也能耗死丫的。
“吓傻了?好歹跑两步吧。”
“打个赌如何?跪着还是趴着。”
归正难窥就里,宠渡干脆闭眼,谨慎翼翼将神念探了出去。脚前脚后的工夫,圈外司徒奋咬牙吐出一个字,“凝。”
“毕竟是我们上了这狗贼的恶当,才被打了个措手不及。”
“老子不平,定与他再斗一场。”
“柳师妹言得是。”
丹境强者何曾被蒙蔽?个个内心却跟明镜似的:从非论外显的气机还是内藏的灵压来看,宠渡妥妥的喽啰,不成能有罡气护体。
“身子都变绿了,是他没错。”
“他有个屁。司徒长老的毒多么霸道,我们又不是没见地过。清楚是这厮托大,不知此中短长,故此着了道。”
“非论如何,可算摆脱了。”
“我们破境不久,何如不得这厮;但司徒长老归元多年,防不堪防之下,必叫他吃不了兜着走。”
“摆脱?还不知这尊杀神放不放人哩。”
难哪!
“长老谬赞,小子不过是想多拉几个垫背的。”宠渡说的是大实话,可惜没人信。
丹境强者眼神骇怪。
这一刻,灵力攒聚元气,显化着第三口井。那井口径长丈许,与前两口井呈“品”字形排布,絮状的云气正不竭地从井内升腾,飘离。
观战弟子如白日撞鬼。
“哈哈哈哈,看他还对劲不。”
毒力的灼蚀令真界范围内的空中一片黢黑,更衬得那人影矗立伟岸。
“都被欺负到头上了,还不拿点本领出来?”当中的银发老者耷拉着眼皮,一副打盹儿风景,“这局面都清算不了,长老的位子你也就坐到头了。”
顷刻,顺着尘暴运转的方向,无数诡影前后钻出,大的小的高的矮的,带角的带刺儿的带翅的,形如蛇虫鼠蚁、豺狼豺狼、猪熊狮象……
非论司徒奋如何催促,一干弟子都置若罔闻,反不约而同看向宠渡,倒像他才是头头一样,没他发话,无敢擅动。
厚重的雾障时开时合,时胀时缩,时圆时扁,似龙吸水般撕扯,似揉面般搓弄,似烈焰般闲逛,似麻花般扭曲……
朴刀搅动气流,疾风贴地轻拂,绿雾乍分即合,袅袅绕绕,似章鱼的触手普通沿着刀身向上攀附。
感受不对。
“该不会……没死?!”司徒奋本身斗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动机吓一跳,倍感荒诞的同时愈发心中难安,干脆撤功,以窥究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