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局者迷啊。
“哈哈哈哈……”
就着讲台方寸之地，宠渡负手蹙眉，不自发地踱来踱去。随其行动节拍，山谷上空缓缓飘来一团稠密云雾，遮去了夏季懒阳。
换言之，其秘闻仅限于药理堆集，真正上手炼丹的经历屈指可数，故而对更深层的东西了解有限，若借此便想妄窥丹道无异于痴人说梦。
临门角落里，邱铭从始至终未发一问，尽管缩在后门与王山喝茶观云，在满室“飘血”的惨象烘托下，很有些“世人皆醉我独醒”的意味，现在正抬头闭眸，清楚一副沉浸模样：好茶。
“哦？！道兄有甚高见？”
“均衡阴阳并无定法，当据实而论。
“欺我无货？！”
王山则端杯在手，成心提点道：“要不……”话音忽顿，转而老神在在地吹了吹飘于碗口边上的茶沫，“问问他在那件事上的观点？”
“师兄差矣。”戚宝接过话头，“我之谓天星葵者不过拾人牙慧。老魔今早即已讲过。我等新手人尽皆知。”
“懵了吧？是不是有种想吐又吐不出的恍忽？自发得可论千言万语，细心一想却又不知从何讲起。”
说不催就不催，因为丹云诸子心头冲突已极。
稍纵即逝的长久沉默后，课舍内猛而发作出更减轻烈的鼓噪。
岂能忘了阿谁题目？
且是完败。
“只道是何困难。我观此问无甚特别，你几个怎都不说话？”
宠渡的挑衅终究扑灭场间酝酿已久的肝火，丹云诸子争相起家，将一个个疑问脱口而出，噼里啪啦连珠炮也似。
“这是玩儿赖。他们自个儿头破血流拼不过，就想着往墙上钉钉子。”
如此这般，心境一似夜幕低垂时初经人事的小媳妇儿般，丹云诸子患得患失，纷繁将眸子紧随讲台上那道身影转来转去。
跟着发问越来越少，阵容不成制止地由盛转衰：
有那么顷刻工夫，无人言语。
偃旗息鼓。
噫！！！
“残存体内的药性可否消灭？”
邱铭侧跪奉茶。
纵是王山炼药上百载也不敢打包票说摸到了丹道门槛，无怪丹云诸子笃定：此问一出，老魔再深的秘闻也不免抓破脑袋。
好你个邱七纸。我们这般累死累活找场子到底是为了谁，你却优哉游哉地在边儿上喝茶，就没想过也上来整两句？
“狂徒。”
“师兄师姐们这算是……认输了？！”
“嗯……”那人沉吟半晌却只一通咳嗽，似嗓子眼儿里卡了鸡毛，连连摆手表示往人堆核心退走。
但是反过来看，三十六人已在宠渡这堵南墙上撞得鼻青脸肿，可否保全最后一丝颜面全赖此问，天然希冀宠渡说不出个子丑寅卯，如此也能给两颊消消肿。
纵有弟子心存不甘，绞尽脑汁搜肠刮肚，毕竟架不住宠渡在药学上厚积薄发的可骇秘闻。
“屁……就咱这德行，受他开导还差未几；如何反过来与他灵感？”
“静候师弟高见。”
诸子闻言，心神剧震。
“小师弟药理成就实在令人感佩。”当即有弟子嚯然起家，朝宠渡拱了拱手，“然另有一问困扰我辈多时，如蒙不弃愿闻师弟浅谈一二。”
“是啊。完整无从动手。”
“我等洗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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