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屁!那厮与我走过几招,是有些手腕,却绝无除雾本事;不然,老子用手板心煎鱼给他吃。”
“笑锤子。不晓得声音太大轻易把雾里的疯子引过来?不知死活的东西。”
“你要善用。”
“也好,免得他四周闲逛哄动幻雾。”戚宝捡起储物袋拍了拍,“这么癫狂而死起码无甚痛苦,算是便宜他了。”
“老弟可有所察?”赵洪友顺势转移话题。
“我俩实不善言辞。”
“找路?”
“来啊,有脾气来咬大爷。”
“都给我稳住喽,弄清楚再动。”
“咋又是我?”
也无怪金克木一时愤恚口不择言,毕竟财帛动听心,何况比财帛更罕见的精纯元气?
“老弟还饲有灵宠?!”
“让你嘴贱。”宠渡幸灾乐祸。
“这厮疯球了?”金克木一脸欣喜。
“这老弟所言‘香丹’是何物?”赵洪友掩口悄问,听戚宝笑答:“香丹者,妖丸也。”
“哼!”鹰老三环顾两圈不见宠渡,顿时面露不屑,“渡厄老魔不及吾,上回便命丧吾手,如何再与吾相提并论?”
“我亦闻所未闻。”宠渡摩挲着下巴,“不过既然成灰,当非元气这类虚无缥缈之物,而是某种实体。”
“踏破铁鞋无觅处。”赵洪友也自惊诧,“不过这厮几时瘦成这幅鬼样?”
“哼!”金克木面色一凛,“我看就是怕我独——”
“洒扫服侍也好。”
这雾浓淡不均灰白相间,铺天盖地地飘得极慢,近乎静止,贫乏平常雾气的那种轻灵,在夜光石的映托下,时不时荡起阵阵纤细波纹。
“这白痴。”宠渡正想以妖丸相诱,却见唔嘛尺长象鼻忽而高低垂起,闻味儿普通朝虫雾方向连连抽动,随后绷得笔挺。
鹰老三捻着设想中的髯毛,甩手将储物袋随附几缕怪雾扔出来,回身道:“吾去也。”随即大笑着没入雾中。
此时确认鹰老三走远,看戏的三头“牲口”终究憋不住,个个口念“乖娃娃”。
“管他何为?想死谁也拦不住。”
“不错不错。你这后生讲究,所言甚合吾意。”鹰老三单手负于后,另一手作捻须状,别有一番仙风道骨,朝金克木与赵洪友扬了扬下巴,“比他两个白痴强。”
“还是渡兄心机活泛。”金克木赧然。
金克木几乎元气不继将掌焰抖灭。
“老夫只望清修,从不收徒。”
究竟哪一条才是精确前程?
“吾之宝贝你可敢要?”
赵洪友恍有所悟,金克木则完整摸不着脑筋,经戚宝提示才反应过来:虫雾危急是处理了,却有新的困难接踵而至。
“此兽有何天赋?”
“提及来胖爷倒可试走一遭。”
“不当。”宠渡促道,“不但使不得,且这火墙也须灭了。”
“对对对,”赵洪友顺势调和,“都是过命的兄弟,说开了就好、说开了就好。”
或三五成群或单枪匹马,此中大部分各自占有在分歧的甬道中踟躇不前,想是被雾所阻,个个愁眉苦脸神采焦灼。
前一刻还透着宿醉般的含混,转刹时眸绽精光,唔嘛把四肢小短腿儿腾空乱蹬,火烧屁股般想要摆脱束缚,待宠渡手松,倏忽飞抵雾区一记深吸,本来一张小口猛地胀大如斗。
“憋口气冲畴昔?”
心知背后有变,宠渡旋身遮面正要有所行动,不防金克木抢先将一道火墙起在洞内,回顾似见一片血雾撞入火中,尽作飞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