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何？”
不共戴天。
之前崩裂的积垢成粉，成带，成块，成团，并未随风飘散，反被一股无形之力拘着，氤氲一片簇拥在圆盘四周，但见彩光运转熠熠生辉，恍似宇宙里流光溢彩的星云，煞是都雅。
——大仇未报，何颜见老头子？
绿眼闻言，哪还忍得住，忙不迭挤开青睐，一边提炼心血，一边笑道：“别说本王一碗水没端平，那老鬼死前一样有此报酬。”
“死老鬼狗急跳墙，直接开'真界'使出个大杀招，实在出乎本王料想。若非我这边是二对一，本王本日说不得便栽在一个归元境手上。”
“若猜得不错，”青睐喜形于色，“我们这回是撞上大运了。”
难怪老头子描述惨痛！
不料当此之时，异变陡生。
“不过传音符费事，也不知他奉告你多少。”绿眼接过话头，“山中阵势庞大，我俩懒得搜，恰好废料操纵，借传音符引你来咯。”
“小娃娃，父债子偿。”中间的青睐把宠渡打量几眼，“你师父断我一臂，你作何赔偿？”
故而，心血便是“道心之血”。
大环套小环。
气血似在逆流，都往心口汇去。
青睐伸手抓住脑袋，往脖子上一摁，顷刻身首弥合，活动如常。绿目睹状，“喀喀”笑道：“好耍好耍。”
周身痉挛。
此为无形之心。
“好。”青睐也不废话，妖息放射，在爪上聚一柄薄刃，往本身脖子起手就是一抹，直接将脑袋砍了下来！
只不幸师父死前还如此遭罪，宠渡悲从中来，怒喝道：“来呀，爷爷血多，撑死你两个王八蛋。”
……
宠渡眉头一蹙，倒吸一口冷气。
不似尘寰俗物，实乃玄门珍宝。
血管暴突。
“我呸！你怎不偿我师父的命？”
宠渡非常无法，只能先把一口唾沫吐在地上摔成十八瓣，借此表表态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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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先。你先。”绿眼嘿嘿阴笑。
正自纳罕，那蝙蝠脑袋轻飘飘的，目睹下落地，忽而飞起跟前，与宠渡贴脸凑着，龇牙瞪眼做个鬼脸，笑道：“耍你哩。”
——这回必无活路了。
心口抽搐。
势不两立。
宠渡吵嘴滴落的血珠，停了一下。
宠渡的认识，愈发含混了。
“见到不该见的，听了不该听的。”青睐笑道，“你本身说，能让他活么？”
那身影似闻声了，渐渐转过身来，面庞却看不清楚。
痛，如刀绞，如斧斫，如錾凿。
绿眼本来还想细问，却发觉圆盘另起窜改，只得闭口不言，眼角光影闪动，定睛细看，竟是那圆盘拖着长绳，无声无息地从宠渡脖子上自行飞悬半空，跟着“喀喀喀”声响，裹住圆盘的积垢上裂纹游走。
血滴透出毛孔，雾蒙蒙一片，连缀成丝，在离宠渡胸前一尺的间隔交汇，比及抟聚成团便有鸡蛋大小，被青睐“咔滋”“咔滋”嚼在口中，叫绿眼馋得把嘴唇都快舔破了。
小爷跟不上时候了？
“怪只怪此事漏不得半点，”青睐叹道，“该你不利，且认命吧。”
“这是……”青睐与绿眼两条血影满脸错愕，互望半晌后，不约而同欢叫出声来，“‘血炼’？！”
大环呈玉色。
咝……
林间的风，顿了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