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后会有期。”
“前辈助我炼体,于我有恩。”
“可有化解之法?”
这句倒是将锦蚺问住了。
“此地不宜久留,你两个速速拜别为妙。”
“彻夜之事,虽是情势所迫,但受我所累也是究竟。”
“前辈若信得过,外间留下的蛇崽便交由长辈,定当好生安葬。”
退一万步讲,就算是一回事,凭那寨中成仙白狐的手腕,另有处理不了的么?
“设法是好,”锦蚺神情和缓了很多,“但此去白灵寨路途悠远,我这般风景如何成行?”
“山间尽是尖石锐枝,前辈今无片甲裹身,如许出去,只怕用未几久就痛晕畴昔,如何走得长远?”
“怎的还带进一个来?”锦蚺岔道,“是见人家女人长得俊,舍不得杀么?”
“好魄力!”
这又是以后的事了。
“你自来便这般没端庄么?”十三妹红着脸嗔道,“好了没?敷药便可,包扎老娘本身来。”
“白灵寨?……”
“多谢提点,前辈保重。”
彼时二入万妖山,另有一番祸福。
“着仓猝慌的,被火烧了?”
“不怕前辈笑话,”宠渡大笑,“在长辈看来,人也好妖也罢,放在六合间,皆不过蜉蝣之躯、沧海一粟,只因要与这六合竞自在,实在一样可悯。”
“再不说点甚么,就真他娘的难堪了。”
蛇母收了神思,临行叮嘱道:“之后果我的雷劫,四周兽族各自出亡去了;今劫云既散,便随时返来。
莫非……就是此前那股嗜血的打动?
宠渡微愣,“怎讲?”
宠渡悔不当初,就不该帮她上药,就算被误认作薄情寡义也无妨,转念笑道:“活色生香,真是我见犹怜呐。”
锦蚺讶道:“又拜我何为?”
“难不成这小子忏悔了?我现在只个头大些,如何斗得过他这身横肉?”锦蚺心下一紧,反问道:“你还想怎地?”
“怎说?”
“行咧。”
不等她回身,宠渡放下药膏,屁颠颠疾奔洞口,一边从储物袋里取出衣服穿好,便听前面十三妹一声笑骂。
“且群蛇为我多有死伤……”
听此一说,宠渡不由想起念奴儿。
待包扎安妥,甘十三妹燃起火折子跟入洞中,冷不丁见角落里幽幽一双竖瞳,满身猛一颤抖,悄声问:“你没把蛇吃掉?”
“依你道门的说法,称其为……”锦蚺顿了顿,“‘妖化’。”
“这个我晓得。”宠渡拱手道,“妖性未经炼化,直接吸噬血力必存隐患。”
“此子心机细致,热诚待友,无怪能与白灵寨交好,若于我族无碍,倒真不必再难堪他。”
转念间,锦蚺神采一缓,问:“你作何说?”
——不对,本身对体内的妖化涓滴无感,而那丫头一身妖气盖都盖不住,两边决然分歧。
“恰是。那寨中的狼头领和黑丫头,与我有几分友情;另有个叫乌小鸦的,是我门徒。”
一时无话,氛围便有些诡异。
“你信守信誉,保我族香火。”
难不成这丫头也是这命?
“真乃大格式!”
“你之意,要我去那寨中?”
宠渡一时不答,却问十三妹讨些药散,替群蛇敷好伤口,这才不紧不慢说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