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不其然,而后不久,杀气障壁蓦地收敛,眼瞅着越缩越疾,范围随之越来越小,前一刻还粗如华表,眨眼却细如木桩……如雨柱,如发丝,转而烟消云散,闪现出高悬当空的那抹虚——
那抹影一点不虚!
没承想此一时彼一时,现在身陷局中,庶几落得跟死于决斗的豪杰天骄划一了局,被天赋符意焚作飞灰,各路人马始觉惶恐。
“这就说得通了。本觉得是那魔头夸耀矫饰,原是身不由己,连他自个儿都没法掌控。”
画面断断续续,勉强够看。世人这才后知后觉:那金芒本来并不属于虹光,而是在虹光剑鞘上凸显出来,勾画着某种奇特纹路。
——是诛仙剑赐与的、实打实的实足底气!
世人见他面色红润,精力饱满,确无半点异状,始信其言,这才纷繁长舒一口气。
来单挑啊!
原是剑鞘碎化的齑粉,不但储藏着部分御剑法门,且有操控封印的些许要诀;最最合用的还在于,对元婴、原灵乃至元神都大有裨益。
“说得比唱得好听。”老妖持刀傲立,不再决计压抑,将一身气势尽数开释,搅动疾风,“霹雷隆”囊括四野。
寂灭死意与光之保护。
“常安闲那边‘前车’犹在,为免重蹈复辙,无妨稳妥些。”一锤定音的还是那道人声,“先标记便可,便于过后追索踪迹。”
常安闲贵为人仙,也对此一无所察;一众老怪与强者就更不消说了。
这,便是天赋的妙处么?
狼伯忙凑上近前。
“可这当口他来凑啥热烈?”
这件鸿蒙初辟之际便已存在的无上灵宝,在尘封不知多少光阴后,终究要再度向世人宣示独属于它的锋芒,重新抖擞封神大劫时的荣光。
所幸在历经最后的残虐以后,场间威压犹重,却也渐趋稳定,不比先前暴烈躁动。落云子再将浮光掠影术展开巨幕,尝试三两回,终得功成。
“怎讲?”
“何如横眉前辈兼顾乏术。”
因体味御剑法门与封印要诀,知是天赋符之间互生感到。却不知作何思虑,老祖转眼面露不悦,一副“眼不见心不烦”的模样,掐诀一指,迫使天赋符印归入剑鞘。
明显相安无事,却恍若劫后余生,道众内心悬着的石头总算落了地。与此相较,那奥秘的天命秘境内则弥漫着一股欢畅氛围。
“这便是天赋符意么?”
“场间这么多强者撑腰,再不济另有宗主大人。”
一则宠渡尚未悟透符意。
“可惜!对上的是诛仙剑,任尔如何策划,俱是无用。”老祖咧嘴嘲笑,顺势将目光移向神照残峰,始觉金柱刺眼,又见那剑鞘上异纹闪动,威势与诛仙杀气不相高低。
到底是人仙,不消半晌便将心境平复,横眉老祖望斜刺里投去一瞥,喃喃自语道:“老妖怪公然有备而来。”
公然一览众山小!
“噫!果如所料,那小子还真感悟了天赋符意。”有人抢先言语,“诛仙剑鞘本已式微,今又解去三成,正可借鸡生蛋,以全封印。”
宠渡悄悄紧了紧拳头,暗运玄功,以资考证。竟不知心有所思致生错觉,还是确有其事,气血还真就更加畅旺,不但流转更加顺畅,且体能也随之更显充分。
“人家桃大胡子说甚么了?神泉宗那几位爷在风花雪月图里就几乎遭火烧,谁承想出来了还是差点没能躲畴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