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丁山再傻也听出了这话中对于薛仁贵的歹意,待要开口,他中间的樊梨花赶紧将他拉住了,低声提示道:“长卿公主既开了口,定会为薛元帅洗涮委曲。”
当初颜元离京那会儿,李贤就一幅天下人都对不起他的模样,因着他们相差不到一岁,打小李贤就没唤过颜元姐。这一别数年,这类感受更甚了,乃至于这会儿的脸上都多了几分刻薄刻薄。
“本官领受幽城时,与幽州刺史,前幽州刺史,以及户部侍郎严恒之,兵部侍郎罗益,将相互幽州的兵马人数,兵器,粮仓尽数盘点入册,上头另有我们各字的署名,相互一式五份,本宫手中有一份,幽州刺史处有一份,前幽州刺史,另有户部,兵部,各有一份存底。”颜元正坐而开口,户部与兵部的两位侍郎很快将当日的册子翻找了出来,“存底在此。”
很多年后,当武媚娘建立了大周,彼时亦是唤着颜元坐在她的身边,颜元仍然用着明天如许的话,叫当时满朝尽知天子不喜的太子李显,稳稳地坐定了他的太子之位。
“话既说到这份儿上了,我亦听闻我在幽州主政时,有人参我费粮甚多。恰好叫满朝文武见证,我虽为大唐公主,天子犯法,与百姓同罪,父皇母后将折子压下,可于孩儿所见,孩儿问心无愧,并不怕查。”颜元提出如此要求,直叫合座皆惊!
“只是幸运借了寒江关的阵势,薛元帅交战疆场多年,我年长薛元帅一轮,倒是占了年长的上风,故而赢了薛元帅几场,当不得这位大人的嘉奖。”樊洪这话说得很有艺术,既帮着薛仁贵说了好话,也表示本身并非没有本领的人。
武媚娘冷哼一声,“竟是如此?”
一见面就被念叨上了,可见她带兵往突厥去的事儿啊,真吓着他们了。“弘哥哥,我才刚返来!”
李弘待还要开口,武媚娘身边的嬷嬷倒是走了过来,“太子,王爷,公主,陛下和娘娘让三位殿下都畴昔。”
“你们既从未参战,更未曾上过疆场,只读着几本破书,就自发得上知天文,下知地理,晓得兵法。小小的寒江关?你们可知寒江关地处那边?有何天险?城高多少?城厚多少?又有多少兵马守关?何人守关?又是长于何法?”颜元一个接一个的题目抛出,直问得那二人哑口无言。
“一走五年,你但是半点没想着返来。”那头李治宴谢功臣,两母女坐得近,武媚娘与颜元小声地开口。颜元理直气壮隧道:“孩儿不是与娘说过了吗?战事繁忙,孩儿就是想回,那也回不了啊!您看这突厥的战事必然,孩儿这不就立即赶返来了。”
倒是让薛丁山别插话。薛丁山的目光看向颜元,果见颜元嘲笑了一声,“我在军中便听闻朝中因着薛元帅屡攻不下寒江关一事多有流言,眼下听了这位大人的话,本来那竟不是流言。”
颜元说罢站了起来,“胜负乃是兵山常事,我倒是想问问诸位,在场的谁又敢说这一辈子没做错过任何事,一辈子都胜利的?”
“请父皇母后传召户部兵部两位尚书、侍郎、主事,命其将孩儿自领受幽州兵马以来统统的帐目都带来,当朝查验。”颜元提出查验之法。李治与武媚娘对视一眼,“准,传!”
“还请父皇母后成全!”颜元与李治武媚娘再主要求。李治看向武媚娘,武媚娘道:“我儿想要如何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