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是你自找的,怨不得我!”窦六郎现在真是哪眼看他哪眼烦,手一扬,一鞭子就挥了下去。
窦六郎俄然发怒道:“我看你就是不想跟我一起归去!”
“我不喜好听你提他。”窦六郎道。
皇甫容沉吟道:“他不肯说,那就不好强求了,还是我来吧。”
宫里的太医也拿不准到底是甚么病症,窦大奶奶胸闷头痛,似有癔症,又像芥蒂,很难下定论。
窦六郎可不是甚么一言九鼎的人,出尔反尔的事情他做很多了。
“……”窦六郎神采丢脸,咬着牙道:“行,就这个了。”
一根短箫在半途截下了窦六郎的长鞭。
“但是殿下,我们能做甚么?”闻人雪愁道。
他越如许,窦六郎越气,二话不说,扬起鞭子又抽了过来。
一袭红衣的窦六郎,单独立在院子中心,手中长鞭舞得风生水起,噼啪作响,倔强的模样,有点让民气疼。
窦六郎和窦七郎向来形影不离。
窦宸自从拜了安上闲为师,得了安上闲的亲传,每日里都刻苦练功,三个月下来,不管是扎马步还是乐律发蒙,都练的小有所得。
窦六郎但是跟皇子打斗都没输过的人呢!
院子里的鞭声一向就没停过。
完整被带歪题了啊!
没想到,窦六郎还记得。
“七郎跟我一起归去,我就归去。”窦六郎紧紧的盯着窦宸说。
“你问过窦七郎了吗?”皇甫容之前让闻人雪去探听,为甚么窦六郎必然要跟在窦七郎身边,只要弄明白了这一点,他们才气晓得要如何压服窦六郎回窦府。
那天,他在巨痛中挣扎醒来,耳边听到一男一女的哭声和对话声,听不逼真,只晓得他们是对伉俪,在为儿子悲伤。
闻人雪惊道:“殿下想做甚么?”
可他率性的模样,也让人头疼。
或十天,或半月,便会有动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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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敢咒我娘!”窦六郎刷的回身,一双标致的眼睛里充满了小火焰,瞪着皇甫容,像在看杀母仇敌,手中长鞭一甩,又朝皇甫容抽去,“看我不打死你!”
真的很憋屈。
皇甫容定了定神,“嗯,有了。如果你忏悔,就让窦七郎一辈子不睬你!”
早熟鬼!
那孩子说完,人影一闪,就没了。
院子里一大早就是长鞭乱舞的声音,一鞭接着一鞭,一声追着一声,响在民气上,弄得民气惶惑。
窦大奶奶病了,得了急症,想见窦六郎,窦家来信,催窦六郎速速回府,窦六郎如果迟迟不回窦家,必定会招来非议。
闻人雪细心替皇甫容梳理好了头发,用了一根青蓝色的发带系好。
半夜,疼痛轻了些,他展开眼睛,对上了另一双雪亮的大眼睛。
“要你管!”窦六郎气火正盛,怒叱道:“滚蛋,痨病鬼!”
越标致的孩子越有毒。
适应了暗中后,他才看清楚,和他四目相对的是一个孩子,一个标致的半大孩子。
闻人雪神采刷的惨白一片。
啊?
说甚么罩着他,看着他,不让别人欺负他,最后还不是甚么都没做到?
小宫女小寺人们都瑟瑟颤栗,交来回回只敢绕着墙边走。
“那你当我哄人好了。”窦宸垂了眼睑。
闻人雪道:“窦七郎?可他不是一向站在窦六郎那边吗?”